桃苒自然是忙不迭的點頭,又見表少爺騎上驢子就要走了,趕緊拉住他,說出了最擔心的一句,「表少爺,這件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要不然小姐的名聲就得完了。」
要是小姐在距離婚期前又一次傳出被退婚的事,哪怕小姐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將她給淹沒。
「你說得對,是我一時心急想得太過了。」周淮止騎著驢子往山下趕的時候,迎面忽然刮來一陣風,也將他因牽掛著表妹安危,變得惴惴不安的一顆心給吹散了幾分。
腦海中更有兩道聲音在天人交戰,那是獨屬於良知和貪慾的拉扯。
如果表妹的名聲壞了,孟家人肯定會跟表妹退婚,他卻不會嫌棄表妹不潔的。
是啊,表妹到時候能嫁給的人就只有他了。
他清楚自己這個舉止完全是趁人之危,實為君子所為,但是又何嘗不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但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表妹又是個烈性的,萬一一時想不開該怎麼辦啊。
原先遮擋月亮的卷卷烏雲散去,也露出了藏在半山腰間的一座小屋。
翹角屋檐下掛著一串討喜的青銅風鈴,直待有風拂來時輕輕晃動。
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清冷的月光跟在他的身後爭先恐後的往裡湧入,隨之鋪滿室內。
來人先是站在門邊許久,方才抬腳往玉繡金屏後走去。
淡青色帷紗隨著風輕輕地晃動,正好刮蹭到桌前放著的一盆米色兔葵。
八棱玉壺春瓶里不知被誰隨意的扔進去一支毛筆,上面還套了個用花編織成的小花環,瑩瑩生輝,也讓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靜謐而美好。
來人腳步放輕的來到床邊,彎下腰,帶著粗糲感的指腹一寸寸撫摸著,床上躺著之人的眉眼輪廓,動作溫柔得仿佛要將她的眉眼永遠鐫刻在他的靈魂深處,偏生胸腔里關押著的野獸又在瘋狂的叫囂著,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給撕碎。
靜謐的室內,忽地發出一聲很輕很輕的笑聲。
這笑聲里藏著無盡的悲涼,也藏著刺骨的諷意。
這一覺本就睡得不太舒服的明黛覺得臉上有些癢,以為是大福又跳上床來舔自己的臉。
伸手要將大福推開時,猛地感覺到,好像不是大福在舔自己的臉,更像是………
因著這一個認知,而從夢中猛然驚醒的明黛一睜開眼,對上的是噙著笑意,眼底不見一絲溫度的燕珩,也讓她頭皮發麻的渾身發冷,骨指用力得抓住身下錦被。
他怎麼會在出現在這裡!
他將自己擄來這裡又想要做什麼。
短短一月多未見,此時的燕珩雖仍和以往一樣眉眼穠艷,可渾身散發著陰戾,冷郁的氣息,無端令人打從心底發寒。
見她醒來,瞳孔漆黑得不見一絲光亮的燕珩粗糙的指腹撫摸著明黛的臉頰,似笑非笑,「明二小姐看見我,好像很驚訝,是不高興我出現在你面前嗎,還是認為我不應該出現。」
皮膚本就嬌嫩的明黛被他粗糙的掌心刺得臉頰發紅,團起炙熱,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偷偷回京就算了,還敢做出將她強行擄走的事,心裡也在飛快思索著對策。
見她遲遲不曾做聲,燕珩鋒利的眉眼一壓,透著戾氣的掐住她下巴,強迫她看他,「看來,還真是被我說中了。」
「不是,我沒有,我只是太過於高興了。」輕輕搖頭的明黛眼眶微紅的注視著他,語帶哽咽的想要伸手去觸碰他。
「景珩,你還好嗎。」
「我好不好,明二小姐不應該在清楚不過嗎。」短短的兩句話,似從他牙縫裡硬擠出來的,帶著咀嚼後的冷戾。
明黛立馬察覺出他的情況很不對勁,要知道他以前哪怕在生氣也不會叫自己那麼生疏的「明二小姐」,更多的是,他將自己擄來這裡,究竟想要做什麼,他如今對自己,是否還有昔日情誼。
更重要的是,桃苒發現她不見後,是否第一時間回府告訴父母,讓他們來尋她。
在還沒來找到自己之前,明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失望,難過的一雙眼睛,「景珩,你以前不都是喚我皎皎的嗎。」
燕珩嗤笑一聲,低頭逼近她的瞳孔,想要看穿她藏起來的偽裝,「我可是記得明二小姐說過,你我二人在退婚之後,不允許我在叫你這個名字,看來明二小姐的記性還真是不好啊,還是得要說,貴人多忘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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