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君上饒命啊……臣……臣是忠心於大梁的!」馬庭玉咚咚磕頭,表達忠心。
梁苒挑眉,說:「馬庭玉,你當寡人是痴子不成?一面做北趙的細作,綁架趙悲雪,將寡人引到陷阱之中埋伏,一面又獻媚於寡人,妄圖向上爬,兩面逢迎都沒有你這樣的,可惜了……你根本一點子也不聰敏。」
馬庭玉一聽,他沒想到梁苒把自己看得透透的,他那些小手段小伎倆,完全沒有瞞過梁苒的眼目。
「不不!君上!」馬庭玉使勁搖頭:「我……我是被這個北趙的賊子逼的,其實我是忠心於君上!君上,我們是兩情相悅啊!君上對我有意,我對君上有情,這其中只是有一些小小的誤會!」
兩情相悅?
趙悲雪那可憐無助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寒光閃閃,冰冷的隱露著殺氣,死死盯著馬庭玉,馬庭玉有一種被毒蛇爬過的錯覺,好似隨時變會被野獸分屍。
梁苒冷笑:「有情?有意?寡人看你是缺點心竅。」
他揮了揮袖袍,將北趙的大皇子與這通敵賣國的賊子一同押解下去:「等寡人到了燕洄,可要好好兒的與趙主談一談,會盟還未開始,他的大兒子是如何踏入我大梁地界的!」
大皇子趙煬本就受了驚嚇,這會子又負傷,腦海中的酒氣摻雜著恐懼,已然一團漿糊,被虎賁軍拖拽著快速離開。
馬庭玉則是一路大喊著:「君上饒命啊——君上,庭玉對您真心不悔,君上您不能這樣對待庭玉啊——」
趙悲雪雙手攥拳,骨節嘎巴作響,眼神涼絲絲的凝視著馬庭玉的背影,他若是離開的再慢一步,很可能會被趙悲雪的眼刀凌遲而死。
「報!」蘇木從外面走進來,說:「啟稟君上,整個營地已經在虎賁軍的掌控之中,只是……」
梁苒抬了抬下巴,問:「如何?」
蘇木蹙眉說:「臣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虎賁軍沖入營中之時,這裡面的士兵毫無反抗,就好像……」
好像已經被人提前擒住了一般。
的確,趙悲雪已然帶著親信抓住了大皇子趙煬,只不過意識到梁苒很快便會趕來,所以趙悲雪立刻吩咐親信離開,不要正面撞上樑苒。
趙悲雪眼目一動,突然「咳咳咳——」的咳嗽起來,聲音之大,動作之浮誇,整個高大的身軀看起來弱不禁風,隨時都要昏厥。
「趙悲雪?」梁苒撐住趙悲雪。
趙悲雪打斷蘇木的狐疑,虛弱的說:「無妨……君上,我還撐得住。」
他這般說著,卻主動將重量往梁苒身上壓,梁苒顧不得那麼多,著急的說:「快!扶著趙皇子,找醫士過來!」
眾人將趙悲雪抬入營帳之中,醫士很快前來診治。
趙悲雪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梁苒心中焦急,他可不能有事,他若是出了事,寡人與誰去生接下來的孩子?
「如何?」梁苒死死壓著眉心,催促說:「趙皇子情況如何?可有生命危險?」
「這……」醫士一臉為難。
醫士拎著藥囊跌跌撞撞衝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趙皇子馬上要死了,會盟在即,北趙的皇子若是突然死了,這可是大事兒,醫士哪裡頂得住這樣的罪名?把心一橫,便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要將趙皇子從鬼門關拉回來!
醫士在心中暗暗發誓,他搭上趙悲雪的脈搏,比一般人都強健有力,一看便是練家子,且身強體壯,氣血方剛,若說哪裡有問題,恐怕便是臉上的傷疤了。
這好端端一張俊美的容顏,臉上橫著一道傷疤,給他冷酷的面容平添了一抹肅殺,這一看更是怕人。
醫士支支吾吾,不是因著趙皇子的傷勢太重,而是因著趙皇子的傷勢實在太輕了。
梁苒催促說:「說,到底如何?」
醫士趕緊說:「君上安心,趙皇子……的傷勢並不致命,沒有性命之憂。」
梁苒狠狠鬆了一口氣,慢慢放鬆手掌,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已經掐破了掌心,方才因著太過緊張,竟一點子也不覺得疼痛。
梁苒追問:「仔細診看,確保萬無一失。」
「是是是!」醫士再三答應,仔仔細細的診看,除了臉面上的傷口,沒有其他內傷,也沒有隱藏的傷口,趙悲雪的體質又比一般人強壯,因而被綁架的這些日子雖然條件艱苦了一些,但並未有頭疼腦熱,風寒風熱的病狀。
醫士最後硬著頭皮開了一副安神補氣的湯藥,又恐怕趙悲雪血氣方剛補大發了,斟酌再斟酌的用藥,還留下了一盒傷藥軟膏。
梁苒蹙眉說:「你當真無事?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與醫士說,不要憋在心裡。」
趙悲雪看起來可憐無助,其實沒有什麼太嚴重的傷,一臉乖巧懂事的點點頭,說:「讓君上擔心了,我沒事。」
「咳……」梁苒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方才的急躁,寡人可不是真的擔心,只是故作擔心的姿態罷了,好歹也是寡人兒子的另外一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