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苒深吸一口氣:「無妨,第一次難免失手,所幸料子還多。」
於是梁苒將裁壞的衣料扔在一旁,又踏上了第二次的征途。
「嗯——無錯,就是這樣,甚好,然後……咦?」
又是咦!直線都剪得好好兒的,偏偏拐彎的時候,這破剪子,一點子也不鋒利,竟被料子給絞住了。
因為料子軟糯,剪子拐角的時候剪不動,梁苒一晃手,布料絞住了剪子,梁苒使勁一拽……
嘶啦——
布料直接撕開了……
梁苒壓住狂跳的額角:「這料子也太不結實了。」
剪子剪不動,用手一撕卻爛了,也不知是布料不好使,還是剪子不好使……
梁苒凝視著那破破爛爛的料子,小寶寶「啊啊」了兩聲,小肉手來回指啊指,似乎想說什麼。
梁苒點點頭,說:「兒子你也覺得,只是毛邊多了些,其實也算成功麼?」
小寶寶:「啊!啊!」
梁苒又點點頭:「也是,等一會子寡人把毛邊縫起來,這樣便看不到了,無傷大雅,對不對?」
小寶寶:「嗯!啊!」
梁苒與小寶寶對答如流,其實他也不知道兒子想說什麼,不過兒子一直笑眯眯的,應該挺滿意寡人的手藝。
經過漫長的裁衣,梁苒的脖頸已然酸酸硬硬的,因著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感覺要僵住,他扶住脖頸活動了兩下,便緊鑼密鼓的投入到縫衣的進程當中。
「首先……」便算是沒吃過豬肉,總也見過豬走,梁苒知曉,這縫衣的第一步,自言自語的說:「那必然是穿針引線了。」
把線穿入針眼裡,這麼簡單的活計,怕是三歲的孩童也可以做,總比上朝聽那些老匹夫高談闊論要簡單便宜的多罷?
梁苒一手拿針,一手牽線,特意端來了燭台放在案几上,眼下還是白日,經過燭台的加持,光線便更是濃烈。
梁苒鎖緊眉心,一臉嚴肅,開始穿針、引線。
「好……」了。
吧嗒!
不等梁苒感慨實在太容易了,原來細線根本沒從針眼兒里穿進去,更是劈了叉,梁苒一鬆手,撲簌簌直接掉在條案上。
梁苒:「……」
小寶寶眼巴巴:「啊?嗯……」
梁苒信誓旦旦的說:「剛剛……只是意外,君父再來一次。」
梁苒也算是「心靈手巧」之輩了,習學六藝之時,撫琴作詩,信手拈來,區區穿針引線罷了,於是梁苒第二次穿針,果然,不費吹灰之力。
這次細線沒有劈叉,梁苒仔細的穿好,確保線頭不會掉下來,於是便可以縫衣了。
梁苒將針扎入布料之中,然後一拉細線……
撲簌簌——
因為梁苒不知要給細線打結,他沒有經驗,完全沒留意細線的長度,這樣一拽之下,線頭直接從針眼兒里拽了出來。
梁苒:「……?」
梁苒一臉迷茫,看著扎出一個大窟窿的布料,又看了看手裡的針,還有掉在地上的線,陷入了沉思,這細線真真兒不老實,好似一跳游魚,寡人真想給它燉了!
小寶寶:「嗯!嗯!」
梁苒挑眉說:「放心,這點子小小的挫折,君父是可以……啊!嘶——」
他還沒說完,明晃晃的針尖兒扎在指頭上,疼得梁苒一個激靈,低頭一看,見血了!
紅艷艷的血珠,一點點從梁苒白皙的指尖冒出,因為梁苒皮膚白皙,那血色顯得異常扎眼,他連忙將布料推到一邊,口中道:「別滴到布料上,洗不掉的,我兒穿著染血的衣裳,成什麼模樣?」
小寶寶焦急的看著梁苒,嘴裡「啊啊啊」的哼唧,甚至眼睛裡閃爍著大顆大顆的淚花,梁苒還沒哭,他倒是要先哭了。
梁苒趕緊放下布料,隨便用帕子擦了擦手,抱起兒子來哄:「乖兒子,君父沒事,只是稍微扎了一下,你看,都不流血了。」
小寶寶耷拉著眼睛:「嗯……啊……」
梁苒笑著說:「一點子也不疼。」
小寶寶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