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管他啊?
溪熠側過頭,對面那尊神像,五官立體,組合在一起是一副儒雅公子的模樣,令人覺得十分親切,可再細細看,眉眼間寫滿了精明,令人不知不覺多了幾分信服和敬畏。
這尊神像,是他。
這裡的所有神像,都是他。
溪熠道:「現在外面應當一片狼藉吧,適時開始說溪煜降災而我是真神的話,切記,點到為止。」
迷信的人們喜歡尋找寓意來證明他們不切實際的猜想。
而這世界上一日要發生那麼多事情,肯定能扯出一兩件,但凡掛上鉤了,那這個猜想就板上釘釘了。
到時候四處宣揚說——
哇!原來一切早有預兆!
……
溪煜這次沒走多遠就到了邊關,自從溪煜離開後,希予國再無得力將領,弩之國聽聞了消息,乘勝追擊,最後將他們逼到了這裡,距離這裡百里地外,就是皇城了。
所見都是新面孔,他們看到溪煜來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熱情,只是死氣沉沉地扒著稀薄的粥,在裡面挑米吃。
溪煜並不在意,他去帳篷里轉了一圈,主將也換人了,同溪煜講了最近幾戰,還有目前軍營的情況和規矩。講完後,溪煜沉吟了一下,問了思考許久,卻同方才所叮囑毫無關聯的話:「方南他們呢?」
「方將軍他們……」主將飽經風霜的眼眸在溪煜的臉上停留了一瞬,道,「方將軍他們死了。」
死了?!
溪煜追問道:「戰死的嗎?」
主將搖搖頭,道:「大概,是在二殿下飛升的那日死的。」
八個人,擔憂溪煜的安危,尾隨其後,親眼見證了溪煜的飛升,然後,一齊被溪熠趕盡殺絕了?
溪熠口口聲聲為了國家為了國家,結果出了事,邊關將領都一個不留全部殺害,根本沒有在意若是失去了他們,希予國還能撐多久!
溪煜當真是不懂他了,他究竟想要什麼?
國滅了他還坐個屁的皇位啊!
溪煜剛到沒多久,新的一戰開始了,溪煜和從前一樣,拿著槍站在最前面,讓身後眾人距離他三尺距離,兩方軍隊兩兩相望,風沙捲起塵土,氣氛始終僵持,不知道對面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溪煜這次不是來玩的,他準備以最快的速度將失地奪回來,然後丟給溪熠,瀟灑道:「我不欠你的了!」
過了良久,對面的人頭開始動了,從中裂開一條縫,一騎著馬的絡腮鬍壯漢慢慢悠悠出現在溪煜眼前。
尼瑪操著濃重的口音喊他:「溪煜,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反悔嗎?」
溪煜仰頭看他:「反悔?」
尼瑪笑著伸手向自己的胸口:「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啊,還好我早有準備,你看看,這是我們當時談判下來的字據,無條件給予我們五座城池,您還特地蓋了章的,現在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