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哪知道自己會突然出現一尊神像, 然後變成了眾人供奉的神仙之一!
溪煜最後問:「他佑的什麼?」
那人道:「佑國護國。」
溪煜這才放那人離開, 開始細細打量這尊熟悉又陌生的神像。
他的神像,應該是是基於工匠的想像,雕刻出的日後的他, 身形至少十七八歲, 與現在相差無幾。微閉雙眼,一手立於面前, 做祈福狀,另一手則於身側,手握寶劍,活靈活現地表現出佑國護國之意。
又抓了幾個問,這才知道,溪煜這尊神像早在幾年前就開始供了,前兩年一直是放在北上尊君旁邊連供的,後來,這締義真君的香火愈來愈旺盛,就單獨分出來重新建了一個廟單供了。
至於為什麼香火這麼旺盛,當然是因為,締義真君是希予國人,自家人。
肯定是自家人支持自家人啦!
溪煜心裡嘀咕:他們見過真正的神仙嗎?神仙是否存在於世都不知道,為何能確定我一定可以飛升?
不對。
這兩年過得太充實了,溪熠因為政務愈發繁忙,再加上他表現良好,平平無奇,已經很少來看他了,溪煜都快忘記溪熠長什麼樣子了,卻還記得那句話。
——你除了飛升別無選擇。
他很清楚,這飛升,展示給外人看就是上天當神仙,對於他來說,就是死。
若是他不死,溪熠心軟放過他,事情早晚會有敗露的那天,若是這種事情敗露,當時有多激烈的信仰,後面就會有多嚴重的反噬。
輕則失民心倒台換人,重則國破四分五裂陷入亂世。
這時,旁邊人的交談聲無比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二皇子今年幾歲了,快飛升了吧?」
「好像是十五,也就兩三年了,快了快了。」
「望二殿下能早日飛升,保我在邊關的兒子平安。」
……
這幾句話給溪煜聽得邊走邊回頭望他們。
兩三年飛升?
看來溪熠把他的路堵得很死,除了他和單北,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死期了。
今天這次溜出來算是溜對了。
他必須再緊緊腦袋裡那根繩子了。
在死期,逃離升天!
溪煜如此想著,手不由自主握拳,一時間忘記了他另一隻還牽著一個人,他手勁挺大的,溪煜關切詢問:「不疼吧。」
單北搖搖頭,也沒收回手,他們倆相處很久了,對於彼此之間的表情和動作在熟悉不過了:「在想什麼?」
溪煜沒有隱瞞:「逃。飛升之日就是我的死期,我方才聽到了,還有兩三年,很快了,那天,就是我逃離苦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