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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除卻需要換班駕駛的江誦和樂知年,其他人早早就睡了,為防意外,鄭錢還給每小隻包了符紙放枕頭下。

有魚不打算用溯游,但或許是遇見了頗有淵源的本家人士,它們變得很不穩定,有一顆將將碰到他的手就化開了。

那些流彩逆著手部經脈往上,他像是失血過多造成的突發性暈眩,直接跪伏在了地毯上。

但思維卻是輕盈的,如同山嵐,被車頂細小豁口造成的壓強卷飛而出,投進蒼莽林間,片刻又化作飛鳥落羽,自半空墜穿過無數樹杈,靠近地面。

有警棍迎著日頭敲下來,他抓過黃泥,偏頭預躲間被人自後拽了一把。

鏘——

蝴蝶刀架住警棍,輕鬆挑開。

那人擋在他身前,負手收刀動作太快,滑入袖口時,就像是他打眼看錯了的一串蝴蝶,撲棱撲棱飛入光里,消失不見。

「這位小警長,」那人笑著說,「我們就是偷摸出來踏青的。」

「那可太巧了,踏青踏到人家墳頭上,」那警員撿起帽子,拍灰戴好,「還是前天剛被掘了的新墳。」

「照你這麼講,」對方手掌下滑,扣住了他的手腕,食指暗示般點了兩下,「這世間任何山林,指不定都埋著古戰場的百家墳呢。」

「老實點!」對方亮出警官證,字跡又小又模糊,光斑下,他只看清一個「樂」字,「你們叫什麼?住哪兒?」

那人說:「他住蔥花巷巷口,我住蔥花巷巷尾,巷子旁有條河,他經常在洗衣盆里放好糕點,經水流順給我。」

「蔥花……」那警員掏出隨身小本記了兩句,反應過來,「不對啊,哪裡有叫……喂!站住!」

那人已經拉著他跑遠了。

林間不好走,又沒有獵人踩出來的土道,碎石碎骨加上落葉,他扶著沿途樹木頻頻回頭。

「你看他做什麼,」那人拖著聲音說,「你喜歡那身衣服哦?」

「我只是看他追上來沒有!」他無言片刻,嘖聲,「明明說清楚就行了,跑了更可疑。」

「那傢伙就是個混子,做做樣子而已,你看他嚷得大聲腳上沒挪幾步。」那人揪著葉子側頭,「而且我幫你脫身,你還要怪我?到底誰可疑哦,鬼鬼祟祟跑人家墳頭。」

他解釋道:「我在找我的貓……你怎麼在這兒?」

那人只是說:「你的貓怎麼總愛往奇奇怪怪的地方鑽?」

他被帶偏了:「你的意思是,你家也是奇怪的地方?」

那人放開他手腕,抱臂說:「是哦,煩請這位先生以後不要去我家。」

他:「……」

近來城中多買賣屍體,不管新墳舊墳,說是運去城外配骨。

當然了,也有人說是新傳進來的西藥成分有貓膩,要這味所謂骨頭磨成的粉。

他就讀的警察學院採取畢業派案考核制,這種似是而非特別是涉及迷信的案子多會給有點背景的世家少爺及陪讀們做樣子——反正什麼也查不出來,權當走過場。

他沾了江家的光,領了這案查過幾天,覺得那見頭不見尾的新鄰分外可疑,遂私下打聽過對方。

附近只道最近來了個戲班,台柱子扮相漂亮,性格惡劣,前塵往事一概不知。

他最初時刻提醒自己別同那人走近了,卻是不知怎麼慢慢演變成廝混。

又一日,戲院後台,他被逼至角落,抵開那人的手,低聲警告道:「我不畫。」

那人理直氣壯:「我要畫。」

「愛畫畫你自個兒。」

「畫自個兒沒意思,」那人將他兩隻手腕一捉,縛在身後,「別動,讓我瞧瞧你笑起來是什麼樣子。」

完全就是胡鬧,笑相怎麼能被畫出來!

他掙扎間踩著衣擺,腳下一滑,仰面摔進柔軟的衣堆里。

那人順勢壓下,上身半伏,眼瞼微垂,就這麼認真地描,從眉到眼再到唇,其身上戲服不斷變化,最終襻膊一掛,落成個玉匠模樣。

「你怎麼就……」半晌,那人笑容落寞,腦袋垂下,抵著他胸口喃喃,「還不醒呢……」

他開不了口。

……

有魚就是在這樣的悶壓下醒來的。

他放下反舉過頭頂的手,活動過酸麻的關節,又覺得身上有些重,垂眼就見邰秋旻在他懷裡,一時有些愣神。

這麼說也不準確。

對方只是把他當等身抱枕攬著,腦袋落在他胸口,長發鋪下來,同他右手手指纏在一起。

「邰秋旻,」有魚推他,第一聲差點沒喚出來,「你的房間在隔壁。」

邰秋旻唔聲說:「我發現,沒你在房裡的話,我睡不著。」

「你根本就不需要睡眠。」

「這種事,」邰秋旻嘟囔著,慢慢上移,最終呼吸噴在他頸窩,「睡醒再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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