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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管機里漫出來一段水墨狀的蛇尾巴,還在延伸,像一路藻荇,片刻纏滿了中央吊扇。

門外那東西不滿足於敲門,終於開口喚道:「小方……」

方恕生頭皮發麻,以氣音說:「她怎麼繞進來的,好長……」

樂知年的重點很奇怪:「我就說這樣叫很社畜吧。」

門外還在喚:「小方……」

「我有一個笨辦法,」樂知年比劃說,「等下我拽她尾巴,把她弄進管道里卡住,你立刻開門跑。」

方恕生說:「那我們為什麼不一起走窗戶?」

話音剛落,小窗上吧嗒貼上來一張臉,跟個破爛吸盤似的,有氣無力地喊:「小方……」

小方要暈過去了。

樂知年很不理解:「她是怎麼腦袋在這裡,尾巴在那裡,還能空出手來敲門的?」

方恕生還沒來得及說話,那東西自行進來了,很不講道理。

從門縫進的,跟一灘水似的,咕嚕咕嚕拱進來,又咕嚕咕嚕聚成個人形。

它打開窗,讓腦袋飛過來,又破壞風管機,讓尾巴滑下來,開始旁若無人地組裝自己。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一愣,先是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地嚎了半分多鐘,而後一人胡亂攻擊,一人衝過去開門。

樂知年對此類情況有點半佛了,主打一個手邊有什麼扔什麼。

但是很遺憾,他沒來得及同有魚請教一些技巧性的東西,導致那些扔過去的零碎要麼不見了,要麼就跟撓痒痒似的。

方恕生一腦門冷汗,拼命擰門把,急道:「怎麼打不開!」

而後他聽見噗噗噗的幾聲,像是什麼銳器接連射進皮肉的動靜。

他還以為姓樂的那廝終於支棱起來找到法子了,略顯驚喜地回過頭去,就見那玩意兒因後背疼痛半捲起來。

它身形下移,沒被擋住的一道亮光就這樣直奔搞不清狀況的樂知年而去。

「小心!」方恕生腎上腺素狂飆,一個箭步衝過去撲開對方,沒注意自己側方來物,被傷了左大臂,瞬間疼得眼前一白,捂著傷口跪地。

「對不起,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你們聽我說些話。」秦珍樹蜷在地上,拿尾巴半裹著自己,尾尖不住拍打著地面,邊可憐巴巴地說,「作為交換,我能把你們送出去。」

兩人對此充耳不聞。

大概是看跑不了了,樂知年已經置生死於度外了,還有心情調侃:「你不要用命救我啊。」

「誰用命救你了,就順手的事,被你形容得這麼噁心!」那臂膀直接被撕開一道口子,深度近一厘米,傷口很不規則,方恕生疼得直抽氣,不重複地罵了能有兩分鐘,末了抹臉來一句,「我早就想說了,你這人能不能有點邊界感!」

「好,你們寫書的腦子就是轉得快。」樂知年給他裹完傷,按照軌跡找到了那枚半嵌進牆裡的所謂暗器,他拔出來,有些樂,「這是……這武器挺社畜哈……」

那是一枚回形針。

*

「你別扔我的啊!這玩意兒又不是批發貨!」鄭錢萬分心痛道,「很貴的!」

鳥群集結的小型風卷衝進了門,又趕上空調管道里爬出來源源不斷的青鳥,整個辦公室沒多久就變得亂糟糟的。

有魚如願以償趁亂毀了那幾幅畫,但回形針甩完了,正巧那姓鄭的在他面前唰啦開了傘——為擋青鳥飛撲衝撞。

那破傘就跟個可移動懸掛雜貨攤似的,下頭綴著好多紅白棉線、符纂、石頭和銅錢,他看也沒看,順手扯下一溜物什,甩過去。

結果那幾枚銅錢連毛都沒傷到,鳥群里炸開一團無傷白煙,而後撲通撲通落下幾隻傻兮兮的灰兔子,滑稽地蹦噠過幾下,被這情景嚇得一一蹬腿,相繼化成了灰。

邰秋旻歪歪腦袋,好奇間睜大的眼睛一

略彎,對此發出無情嘲笑。

有魚:「……」

「你家契獸怎麼一直看戲啊!」鄭錢手忙腳亂地去關傘,「開錯了開錯了,哎呀這是平時耍雜技用的!」

有魚一言難盡地瞥他一眼:「你們工資到底有多低,怎麼各個都在賺外快?」

鄭錢頓時螃蟹步離他八米遠,企圖重新開傘的當口,被一隻突然出現的拖把頭砸了個正著,還好是新的。

邰秋旻就著倚櫃抱臂的姿勢,稍一抬手,藤蔓編結的盾網豎於身前,於半空攔下一箱抽紙巾,那寫著「爆!啥地方都好用!」的隨箱GG牌添亂似的彈出去,飛插到了鄭錢髮辮里。

「你能不能讓他直接編個網兜子!又不讓燒又不讓炸!」鄭某的傘也卡住了,拖把頭又掛在銀飾上,一時間扯也扯不下來,他咆哮道,「它們怎麼繁殖得這麼快啊!那誰!你是不是又碰那株植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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