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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秋旻伸爪撥弄他的頭髮,片刻將就著合在短肥的貓掌里,咕噥:「你還挺信官方部門,也不怕被賣了還幫著數錢,不過他們應該看不上魚類,拆骨剃肉都換不了幾個錢。」

有魚無奈:「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要總是陰陽怪氣的。」

而後他倆落地一開門,就見方恕生那新晉病號圍著薄毯子蜷在沙發上,江誦正給他遞藥。

後者轉眼瞧見有魚,抬了下手,笑得很陽光:「喲,有魚先生。」

很奇怪,有魚發現江誦在提到方恕生或是在方恕生身邊時,似乎會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種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那種熱烈與開朗如有實質,近乎改變面相,和工作時的神態截然不同,完全區別於在聯會的狀態,襯得身邊的方病號都溫暖不少。

江誦舔過單邊虎牙,抬了抬下巴,友好寒暄著:「你這是……遛貓呢?」

方恕生正仰頭咽水,聞言膠囊意外卡嗓子眼了,頓時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有魚把紙袋子擱上鞋櫃,還沒想好要怎麼編,又不確定對方聽見那通話沒有:「……」

邰秋旻不怎麼流暢地跳下地,矜傲邁步時莫名泄出點敵意,大概是出於貓狗互咬的本能:「……」

江誦一手拿著藥盒,一手給方恕生順背,不明白怎麼自己一句話,反倒把氣氛干到了冰點:「……」

第29章 夜探

方恕生退燒了,但生著病,被江誦壓著不能吃辣,與心愛的熱德鹵短暫分離。

幾人開著電視,看劇情正經但觀眾腦子不怎么正經的緝毒劇,邊對付連煎蛋都沒有的清湯素麵。

期間,有魚拿出三分真話編著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夜探骨灰房」這事提了提。

沒完全吐露自己疑似被盯上及雞蛋液一說,遑論海苔變了物種,只道自己被秦珍樹這名字一提醒,正巧趕上今天回舊房拿點東西,兩相這麼一撞,突然就想起來,那姑娘似乎和隔壁鄰居有關係。

「她男朋友……應該是前男友了,我說怎麼之前聽見過女人哭,」有魚挑著菜,狀似回憶,「她前男朋是不是叫小丁……丁什麼……」

「丁峰元。」江誦說。

有魚把之前的業主群翻出來,謝天謝地他還在裡面,那房子位置偏,似乎還沒租出去,房東也懶得拜託管理把他這前租客給踢出來。

他倒轉手機,把聊天記錄直接亮在江誦面前,邊說:「都鬧開了,周圍鄰居讓物管找戶主解決,鬧到丁峰元身上只是時間問題。但是,你們專業人士應該更明白,萬一有些東西……有時效性呢。」

「那是別組的案子,我不太好插手,」江誦眼神瞄在手機屏上,有些意外有魚對這案子的關注度,邊客氣推脫著,「要不然,我把他們副組的聯繫方式推給你?你應該見過,就是那位長著兔耳朵的女士,姓宋……」

有魚受不了這清淡味,拌過幾勺豆豉辣醬,頂著邰秋旻那竟敢拿貓糧打發我的怨念眼神,嗦過一筷子面,說:「怎麼不直接報給那位陳隊長?」

「那傢伙脾氣差心眼小,萬一你提供的是假消息……」江誦被方恕生搗過一肘子,咳著改口,「我是說萬一,萬一和這事兒沒有關係,或者沒多大關係,害他白跑一趟的話,你會被記恨上的。」

有魚思忖片刻,在他探指扒拉手機屏幕時,冷不丁說:「如果和罅隙有關呢?」

江誦筷子一停,偏頭瞟一眼方恕生,回身壓低聲音道:「你說什麼?」

方恕生見狀,默默捧起碗,自覺叼著沒嗦完的面慢騰騰挪去沙發上,並調大了電視聲音。

有魚重複道:「罅隙。實際上,我在醫院殺過……姑且算是人吧,但是這起事件里並沒有人死亡,所以我懷疑,這和影視城的狀況差不多。」

「重症監護室那幾個還沒醒,但是其他人……沒什麼異常,我組裡人偷偷查過,他們身上或者家裡連信物都沒有。」江誦表示孤疑,「而且,當時你並沒有睡著。」

有魚搖頭:「江隊,你應該比我更加了解,夢只是渠道之一。」

「不可能,」江誦聞言否認得飛快,斬釘截鐵,「就算影視城出現的是初級階段的罅隙,但滿打滿算到今天不過一個月而已,不可能會蔓延出……實體。」他掐過鼻樑,又灌過半杯涼水,「按照往常推斷,實體的出現起碼得有引線。況且醫院距離那邊太遠了,不可能隔空跑出來一個,還只是嵌在醫院的某一層上。」

「實體……」有魚對這個新名詞完全不了解,可轉眼見邰秋旻正在裝模作樣扒貓糧,心思完全不在這裡,只好追問道,「引線是指什麼?」

「戰爭、烈性傳染病、或者重大自然災害……總之,得造成長時間大面積人員死亡或失蹤的才算。」江誦說,「實體的範圍會擴大或者固定在某個地界內,直至局勢穩定,這片罅隙會連帶著原有物質完全消失。」

「那的確……」有魚敷衍應和著,「和這次醫院的情況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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