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仔!」方恕生慌張大喊。
但有魚沒法回應了,他腦子發沉,可渾身的骨骼卻在發痛,恍惚之下,居然看見自己各處關節里有淺淡的青光。
情況出乎所有人意外,穗穗揮刀砍掉一隻突然冒出來的紅衣怪,問:「這裡要塌了,你自己跳還是讓我砍一刀?」
方恕生哭喪著臉:「你該砍就砍嘛,我能理解的,但是別預告嘛。」
穗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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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12區影視城。
江誦在這裡兜完兩圈,著重探查了報告裡存在異常能量波動的位置,什麼都沒找到。
他嘆口氣,撥號時路過某個劇組臨時搭就的靈棚,電話那頭嘟嘟嘟,他轉眼瞧見道具用的黑棺材似乎開始褪色。
江誦:「……」
江誦:「??」
褪了一半,那部分顯出一種水晶的質地,在電筒光線下紋路生亮,顯得有些離奇。
「餵?」樂知年接通電話,「老大我在圖書館呢。」
江誦盯著那半拉棺材,輕聲問:「你在圖書館幹嘛?」
樂知年咬牙切齒地微笑,告狀告得得心應手:「宋組不會開車,把我臨時徵用了,她居然說我閒著也是閒著,守在聯會屁用沒有。你那邊怎麼樣?」
「還好,」江誦舉槍,邊輕手輕腳靠近棺材,「掛了。」
那頭的樂知年:「啊……啊?」
江誦摁斷電話時,眼神從那口棺材上錯開了一秒,再抬眼卻發現那東西恢復了原樣。
就像是他精神緊繃下,在光線里晃眼看錯了。
他嘖聲上前,繞著棺材走過一圈,單手推開了棺蓋。
道具棺,不算重,那裡面塞著劇組不重要的道具。
他探身隨意翻了翻,什麼異常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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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2區分會,11層休憩室。
實時監控屏響起警報,守班的後勤正打瞌睡,被這動靜驚醒,匆忙轉進門裡一看。
所有人都出現了轉醒跡象,他按下部門鈴,其他守班人員正往這裡趕來。
重點觀察的有魚彈坐起來,骨骼一痛又摔回去,抱著雙臂,臉色發白地嚷疼,間或呢喃:「我的貓……」
後勤忙不迭上前說:「餵了,已經餵了,放輕鬆。」
重點保護的方恕生從床上摔了下去,點滴針頭脫落,他捂著針孔哇哇大叫,少頃又趴在地上乾嘔,念叨著:「我再也不想體驗蹦極了……」
後勤焦頭爛額,回身安慰著:「好好好,你也先放鬆。」
*
與此同時,2區圖書館。
宋皎把狌狌拷好丟回車后座,回頭問那個半跪在地上的男人:「沒事吧?」
他們組隊長——也就是那個跟著狌狌跑了,又跑回來的外勤——陳延橋在陰影里垂著頭說:「沒事,被撓了道口子。」
宋皎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撇嘴,心道既然就撓了道口子裝什麼裝,真是沒用,一隻白耳狨猴要出動多少人抓多少次,老娘美容覺都吹了,還被江誦那小子嘲諷,真是夠了!
面上保持著同事間的友好,很是體貼地說:「那你回車裡休息吧,辛苦了陳哥,我去處理那些蛾子。」
圖書館大廳里,撲棱蛾子還在眨眼睛。
百米之外,被上司莫名其妙撥通又掛斷電話的樂知年很疑惑,腹誹:那他打電話來幹什麼,確認我安全與否嗎?
他還沒想出什麼名堂,就聽車裡那隻被拷住的狌狌嚎得梨花帶雨:「醫學都認定了的疾病啦哇!都有明確誘因啦哇!怎麼能怪到我頭上啦哇!我就隨隨便便吃一點啦哇!怎麼就吸成了抑鬱焦慮亂七八糟的精神病啦哇!你們是不是沖業績要拿我頂罪啦哇!」
樂知年被她啦哇啦哇哭得耳朵疼,腦袋疼,外加心臟疼,困意全沒了。
他靠在門邊,剛想以人道主義精神回頭給予適當安慰,就聽腦袋頂,半空間,有什麼東西呼啦砸了下來。
嗯?那隻叫宋皎的兔子被蛾子噁心得掉牆了?
他心裡想著,按著眼鏡擰身瀟灑一躲——
很遺憾,腳滑了沒躲掉。
車後蓋被殃及,頓時警報器震天響,嚇得狌狌一口啦哇沒哇出來,悶回嗓子眼,開始打嗝。
樂知年眼鏡歪了,胸口悶得想咳嗽,不忘貧嘴:「天上掉下個……」
來人立刀插過他耳邊,帶下來點油皮,扎進泥地里。
樂知年聽見唐橫的嗡鳴聲,垂眼見過她裝束,打了個哈哈,艱難改口:「女俠,你是時空旅行者嗎,是從哪朝哪代穿過來的?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