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渝抬頭,面色平靜地說:
「事實你已經知道了。
「爺爺也是臨終之前才得知這件事的,於是他命我父親將小叔和你斬草除根,這便是他的遺言。」
然而,敬永安終究不忍,將暮帆商會在莫瑞恩爾的分部與總部分割開來,將敬佟一家原調到歐羅洲。
臨終之前,他想起自己父親的那個遺言,便將敬渝叫到了跟前,同他說,他死以後,敬佟不可回國奔喪,此生不得再踏入維爾亞半步。
只不過,敬永安雖然難捨拳拳愛子之心,擔心尚年輕的敬渝坐不穩家主的位子,留下了這樣的遺囑,卻沒有將上一輩的秘密也告訴敬渝。
顯然,當年他是想獨自帶著這件關於母親的醜事入土的。
「大哥他以為他能瞞得住,他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但是,但是當我在離開凜洲之前突然遇到刺殺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大哥他頂住壓力,堅持將我驅逐去莫瑞恩爾,可能我早就沒命了……」
敬佟捂住頭,悲戚地哭出聲來,指著敬亭,哀莫大於心死地說:
「我之所以不告訴你,除了跟我哥一樣,想要維持我們母親的體面外,還有,那就是希望你和敬渝,你們兩個,我們的下一代,能像我和我大哥那樣,你們是血濃於水的堂兄弟啊,怎麼能心生嫉妒、自相殘殺到這個地步呢?!」
「不肖子孫,不肖子孫啊!」
舒純熙感受得到,敬亭的身體正在抖,連帶著拉著她的力度都小了下去。
只是下一息,他又忽然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說:
「那也沒辦法了!我做的事他很快都會知道,無論如何,敬渝也不會放過我的,父親,我覆水難收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你指的是什麼?」
敬渝慢條斯理地開口,說:
「是從你偽造車禍開始後的所有布局,還是,攛掇了這次的爆炸?」
「你果然都知道了,那我就沒辦法回頭了!」
男人攥住舒純熙的下巴仰起來,說:
「你要是現在自裁,把暮帆商會留給我,我就放了她,不然,我就當著你的面掐死她,讓你坐擁一整個敬家,但是孤獨終生!不過我想,你應該捨不得吧?」
「敬亭!」
敬渝驟然握住輪椅扶手,攥得指節發白,說:
「你一點都不顧及你父母的性命了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敬渝,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難道不清楚嗎?難不成,你還能手刃你的親小叔嗎?」
敬亭暢快大笑,如同瘋魔,而敬渝偏過頭,只是說了句「得罪了」。
保鏢便走上前拔出匕首,快狠准地插在敬佟左邊的大腿上。
鮮血汩汩流淌出來,敬佟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上,旁邊的林溪連忙蹲下去扶住丈夫,尖叫了一聲。
「兒子你快放開純熙,別跟你大哥硬碰硬啊,你還看不明白嗎,你大哥只是要純熙好好的啊,你快把純熙還給他,咱們一家三口不是還能好好的嗎?快,快啊!」
眼見著保鏢猛地將匕首從敬佟腿邊扒出來,又紮上了另一條腿,敬亭怒吼了一聲,
「敬渝,你這個混蛋!」
但是手上,也確實遲疑地鬆開了舒純熙。
說是遲那是快,一隊隱在夜色里的人蓄勢待發,從敬亭身後的別墅里衝出來,身姿矯健、動作狠厲,已然將男人身邊的保鏢都給控制住。
幻息也從後面的房子裡緊張地跑了過來,在一個保鏢和敬亭扭打起來的功夫,將舒純熙連忙拉了過來擋在身後。
「幻息,你……」
女人劫後餘生,驚喜地出聲。
「太太,我,我遇見他們,將他們從小門放進來了。」
高瘦的精靈族女傭轉過頭來,小聲地解釋了一句。
兩個人便趁著混亂連忙往對面跑。
而這邊的早在看見自己安排的人衝出來的時候,就著急著想要推動輪椅,往某個驚魂未定的身影那邊去。
只是他壓根不熟悉輪椅,又使不上勁兒,好半天手都搓紅了,柳叔才反應過來,連忙握上手柄往前推他。
兩個人在半道上遇上,敬渝急著站起身來卻不穩,「撲通」一聲連帶著身前的舒純熙倒在地上。
還是女人撐了一下地,才將倒在自己身上的高大男人給扶住。
於是敬渝將頭垂得愈發低了。
待舒純熙穩住了身體,只見男人的耳朵連著面頰都泛起尷尬的紅色。
「我,我……」
站都站不穩,也沒有多餘的力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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