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人目光空洞,有些語無倫次的恐懼,始終不能坦然接受他的提議,儘管這幾個小時,她的理智已經在勸她接受。
但她的靈魂害怕極了,她如同一隻幽靈般被烙上了殘忍的印,在游離之後宿命般回到了那個房間。
那個已經被敬渝試圖重建過後、與從前再也不同的那個房間,但她已經被長久地困在了那裡,好像再也沒有資格走出去。
就像敬亭說的,那才是她在敬家該待的地方,那才是她在敬家唯一擁有的方寸之地。
而給她這一切的人她永遠都別想擺脫。
「真的,我是認真的,他不會願意看見我們結婚的,我不能答應你,我們不能結婚,敬亭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懷裡抱著的人纖細瘦弱,輕輕發顫的同時帶著點無助的哭腔重複著,翻來覆去的幾句話。
敬渝只是抿緊了嘴,將她抱緊的同時加快了腳步,一腳踢開房門,走到床邊,一隻膝蓋撐在床上,把舒純熙放在了床上。
女人難得的喋喋不休到此時終於停下來,她被敬渝動作輕柔地放在自己床上,拖鞋也隨之被他從腳上拿下,在床邊擺放好。
然後他又彎下身子,將她身下的薄被輕輕抽出來小半片來,蓋在她的身上。
做好這一切,從剛才到現在一言不發的男人半跪在了床邊,微仰起頭,傾身向前,目光裡帶著舒純熙看不懂的憐惜和苦澀,用拇指將她眼尾的晶瑩一點一點給抹去。
「是我要娶你,是我想跟你結婚,也是我,要跟你重新在一起的。」
男人指尖陌生的觸感撫過舒純熙的臉頰,他望進她的眼眸里,一字一句說得認真,
「如果敬亭非要不放過誰的話,那就讓他來找我吧,我等著他。」
第26章
舒純熙在敬渝的話里長久地愣怔了起來,她看不懂他眼裡翻湧著的那種複雜情緒,在被吞沒在其中之前果斷低下了頭,確定自己並不想花心思去解讀,於是大腦裡面只有一大片的空白。
「別想那麼多,一切都有我。今晚你就先好好地睡一覺。」
床下半蹲著的男人安撫般沖她露出一個微笑,又湊近了一點,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她柔軟的髮絲被他指尖觸碰著,掌心克制地壓了下她的頭。
「你想要什麼樣式的婚禮,我們辦得隆重一點好不好?……明天我們就去領證吧,好不好?」
語氣寵溺極了,話卻說得前言不搭後語,生生像是腦海里浮現起了什麼樣的念頭,他就一股腦都說
了出來。
明明不是一個聒噪的人,一想起婚事,終究難掩高興,跟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一樣,忍不住就要開始縱情想像起來。
手心下面的那顆腦袋搖動了一下,嚅動著雙唇,面帶防備和警惕的目光突然刺向了他,
「不行……我公公婆婆那裡不行的,我怎麼向他們交代?」
敬渝嘴角的微笑終於凝滯了起來,那笑意緩緩地收斂下去,他望著舒純熙又陷入了糾結萬分的境況,心裡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於是他收回了放在她頭上的手,轉而握住她壓在被子上的一隻手,大掌將她的手牢牢收在掌心之中,好像一旦放手,就再也觸碰不到了一樣。
他望著她,再一次保證道:
「純熙,這些事情不需要你來憂慮,其他人那裡,都交給我。你只需要同意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安排,我會處理好一切。」
他的語氣太篤定太絕對,甚至不自覺中又帶了點嚴厲的意味,好像是她這個不配合的人在拖垮整個進程。
聽得床上坐著的人下意識地又想把自己蜷縮起來,再伸出雙臂來團著,那隻手儼然開始使勁,想要把手從敬渝的掌心裡抽開。
敬渝對著這樣的舒純熙束手無策,她全身上下都寫滿了一句話,那就是她只想要逃離他。
他不知道還能怎麼辦,商場上的談判都沒有這麼停滯不前過。
每當他覺得,她的態度有了一點鬆動的時候,她就會突然變臉,又想出了一條新的理由,來說服她自己去拒絕。
即使這樣,他也不能鬆手。
拇指討好般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虎口,敬渝再次放低姿態,又小心翼翼地繼續問道:
「純熙,你是不是不想自己做這個決定?或許,你想知道伯父伯母的意思嗎?」
舒純熙雙眸里的光於那一瞬間閃動了一下,抬頭看向了他,這一刻,敬渝總算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斟酌著說:
「其實上次去北省之前,我去見過舒伯父,伯父他托我照拂你。」=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0_b/bjZ4J.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