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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應該懈怠,不應該以為莫瑞恩爾會比維爾亞安全許多的,更不應該顧忌敬亭的感受,為了避嫌,沒有派更多自己的人護在舒純熙身邊。

如果,如果他能早一點察覺,早一點安排人去保護他們,敬亭是不是就不會死?

敬亭不會死,她就不會失去丈夫,孩子也不會沒有父親。

她說的對,孩子根本就不缺一個大伯,孩子缺的是父親。

敬渝緩慢得抬起雙眼,兩顆眼珠里灌滿了空洞,迷茫得像一個沒有生氣的人偶。。

到了飯點,餐桌上卻只有宗正這個客人,絲毫不見敬宅任何一位主人的影子。

敬渝沒有露面,李阿姨只好讓人去找,但在莊園裡遍尋不到。

舒純熙也沒有出現在餐廳。

下午時她上了樓,不知為何,跑到敬亭從前的房間裡,把裡面的東西砸得稀巴爛。

舒純熙本就是帶著一股子氣走進了敬亭的房間,她還沒忘了敬亭在這個房間裡對她做過什麼。

等她真的進來了,才發現裡面的格局布置都不一樣了。

華麗繁複的屏風,洛可可式的大床、吊燈,還有精巧的異形床頭櫃,上面的香薰、相框,巴掌大的小巧花朵燈盞,厚實軟和的毛絨地毯,華美的窗簾,入目皆是她從前的審美。

她不用怎麼思考,就能猜出來這是誰的手筆。

但心裏面的那股火反而愈染愈烈,這房間裡所有的一切都長了眼睛一般,看著她,嘲笑著她。

她站在敬亭從前的房間裡面,渾身如墜冰窖,又忽然覺得自己身處火場之中,周遭的一切將她緊緊包圍,迅猛灼燒著她本就為數不多的理智。

整個主樓的傭人都聽得到樓上突然傳來的「嘭通」一聲巨響,那是化妝檯被推倒的聲音,鏡子不堪重負,在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碎成一個完整的輪廓。

緊接著,房間裡傳來一陣不停歇的「噼里啪啦」的各色響聲。

窗簾被大力拽下,連帶著牆上掛著的簾杆也落了地,那扇四面的屏風更是被惡狠狠地朝浴室的方向推倒在地,上面綴著的大塊瑪瑙水晶發出沉悶的響聲。

舒純熙猛地轉過身,又走過去一腳踢翻一隻高腳桌,上面的花瓶應聲而碎,一枝開得正盛的辛夷花蒼涼地躺在地上,被花瓶的碎片壓在了下頭。

相框、檯燈,還有古董展示櫃裡一櫃的精巧擺件全部被她揮落在地上。

房間裡還有一個占據一整面的區欠洲式白色衣櫥,舒純熙走過去打開櫃門,裡面從精美的晚禮服到日常的裙子都齊備,塞滿了整整三個櫥廂。

她卻伸出手,一股腦地將衣架上的衣服連拖帶拽地砸到床上。

那華美的淡粉色真絲床品,她說怎麼這麼眼熟,此刻全都成了她怒火的助燃劑。

舒純熙踩過一地狼藉,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從裡面拿出自己的一個備用打火機,攥在手心裡走回去。

直到床上燃起火苗,刺鼻的氣味和煙霧觸發了屋內的煙霧警報器,一直守在門外沒敢貿然進來的李阿姨才趕緊推門而入。

好說歹說地把舒純熙給拉出了房內。

李阿姨半推半抱著將舒純熙從房間裡拉到走廊上面,後面早就嚴陣以待的傭人們才敢進去滅火。

舒純熙知道這房間裡的火壓根燒不了多久的,這房間也是不可能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的。

她嘴角勾起一個慘澹又詭異的笑容。

可惜了她的絕版打火機。。

樓上鬧了那麼一遭,滅了火後,李阿姨不知道舒純熙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一時之間也不敢貿然讓人把房間都清理乾淨,只好讓房間就那麼放著。

夜半時分,敬渝才總算回來了。

李阿姨迎上來,瞄著他蒼白冷淡的臉色,斟酌著向他匯報下午發生的事。

聽到她說的話,敬渝的雙睫只緩慢地眨動了一下,發出一個「嗯」的音節,什麼都沒交代,朝樓梯走去,然後一步一步走上樓,在敬亭從前的房間門口停下腳步,推門走了進去。

裡面確實是一片狼藉,敬渝剛想走進去,就碰到擋住腳的一塊碎木,踢開後,才走進去,又發現裡面亦是幾乎沒辦法下腳。

門沒關,走廊和大廳的光照進來,他沒再開燈,就站在那一道光裡面,把房間裡的景象都看了一遍。

身體裡本就失去感知的血液,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原來還可以流得更緩慢一點。

涼意自雙手而起,攥住心臟,直至五臟六腑,包裹著他一整個身體。

這房間裡的每一樣東西,從樣式到擺放的位置,他都心如明鏡,因為就是他讓人去搜羅的。

他站在自己精心準備的房間裡面,目光仔細地掃視辨認著地上所有的東西,第一次直面地感受到自己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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