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冷沉默,閔致就步步逼近,死死盯住他想要逃避的眼睛。
鼻尖相抵,閔致稍一側臉,就碰到那兩瓣柔軟的嘴唇,涼涼的,淡淡薄荷味。
可這杯水車薪,幾滴微不足道的甘霖,剛澆上熊熊烈火,滋滋兩聲便化作了白煙。
他抬手捧住席冷的臉,兩指揉著耳朵,摸進發間。吻在加深,他的動作也變得粗暴,在柔軟的長捲髮里翻攪著,糾纏著,蠻不講理。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席冷拽進了隔間。
窄小的隔間阻絕外面的熱鬧和燈光,重重的喘氣在幾面隔板之間來回,放大。兩人直視彼此的眼睛,胸膛貼著胸膛,在震耳欲聾的心跳聲里,再次接吻。
糾纏間西服下擺往上掀起,隔著褲子,席冷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形狀。
還不停地往他腿上蹭,明目張胆,不分場合。
出於某種愧疚抑或補償的心理,他主動說:「你不應該替我喝酒……我用手幫你吧。」
聞言閔致停下動作,臉色酡紅如醉,分明是意亂清明的模樣,黑色的眼睛卻清醒而平靜,如同深夜裡的凍湖一般。
席冷被他盯得陣陣發寒,剛被撩撥起來的情慾就像寒風中微弱的火苗,滅了。
閔致與他對視數秒,視線下移,似乎對他今天穿的毛衣很感興趣,帶拉鏈的高領,拽住金屬鎖頭輕輕一拉,就是脆弱的咽喉,帶著一道傷疤。
閔致卻只摸了摸那條銀色的金屬拉鏈,用冰涼的觸感讓自己再清醒幾分。
隨後便收了手,將自己的西裝整理好,蓋住愈演愈烈的欲望,繞開席冷,推門離開。
席冷怔愣許久。
從隔間出去,環顧。
一整面牆全是通透明亮的鏡子,卻只映出他一個人的影子,耳邊靜得落針可聞,閔致的腳步聲也早已淡去。
*
閔致走無人的消防通道下樓,發消息叫上朱明朗,到車庫裡坐上自己的車。
渾身又熱又燥,窩進沙發關好窗,這下他終於大鬆一口氣,脫掉揉得皺巴巴的外套,蓋到大腿上。
朱明朗擔憂地連連回頭:「老大……你沒事兒吧?真不用去醫院?」
「你要我這樣兒去醫院?」一句短短的話都掏空了閔致大半力氣,胸膛劇烈起伏几下,補充了足夠的氧氣,才接著吩咐,「回家,我有分寸。」
朱明朗只得應下。
說起來,作為一個在娛樂圈從業十餘年的資深人士,他這一路走來,因為遇到閔致,除了偶爾挨罵,過的可以說是人人稱羨的神仙日子。那些娛樂圈的陰暗面,他多半僅有耳聞,未曾親眼目睹。
於是他對那什麼藥的知識……只限於道聽途說,以及小說里的胡編亂造。
他見閔致還保有理智,一顆心就放下了大半。反正雲頂壹號的房子外人進不去,不用擔心他老大被奇怪的人霸王硬上弓。而且男人麼,自己用手應該也能解決的吧?
閔致一路上半夢半醒,閉眼擰眉,壓抑著體內不安的躁動。
「到了老大。」朱明朗停車,過來開門,但沒敢上手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