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冷默默收回眼,放下托盤,準備走了。
誰知剛剛還在後方的韓由小跑而來,一眨眼就攔到了他面前。
手裡一杯香檳,臉上一副假笑,韓由高聲道:「喝了這杯酒,過去的事兒一筆勾銷,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韓由的兄弟了。」
韓由在上流圈子裡的風評不怎麼好,但出門在外,宴會上的體面人多少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韓由故意鬧出一副大陣仗,聲音響得周圍一圈人都聽見了。
這就是他的目的,利用這些人的視線和他們對席冷這位新晉藝術家的印象,逼得席冷不得不喝下這杯握手言和的酒。
可惜席冷並不是體面人。
只是,在韓由身後不遠處,蔣頌南似有若無落到這邊的目光……
席冷定神,再去看那杯酒,韓由順勢又往前推了推:「不喝就是不把我當兄弟啊。」
席冷看起來越是為難,韓由越是得意,勝券在握。
而席冷的沉默卻並非糾結要不要喝酒,他不把這杯酒潑韓由臉上就不錯了。現在的他只是在琢磨野馬脫韁的小說劇情。
這杯酒里,該不會有那種藥吧?
就在這時。
閔致來得剛剛好。
閔致到哪兒都是鑼鼓喧天的架勢,席冷聞聲望過去,就見大門口戾氣遠比蔣頌南更盛的男人。
身上是席冷第一次在他本人身上看到的西裝,剪裁利落得體,肩寬腿長,身材體態皆是一流。
席冷看了眼便逼迫自己移開目光,閔致卻目不斜視,徑直朝他而來。
就像蔣頌南安排了一些狗仔盯著閔致爆他黑料,蔣頌南身邊當然也有閔致的人,還是他最為信任的得力屬下之一。
前幾天,蔣頌南從屬下那兒弄了些藥,閔致一直盯著他的動向,只是沒想到,蔣頌南如此膽大包天,看著竟然是打算把那藥用到席冷身上。
他都說了要和席冷結婚了,不管他們吵沒吵架冷沒冷戰,蔣頌南這個狗東西,無疑是在找死!
他大步流星走到席冷麵前,奪過酒杯,不假思索一飲而盡。
席冷怔愣片刻,張了張嘴。
但閔致未發一語,掉頭又去了蔣頌南那邊。
蔣頌南面上流露出些許訝然,閔致接下來的話也坐實了他不好預感。
「還是別太信任你手下的人為好。蔣頌南。」
蔣頌南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他派人準備春.藥再下到那杯酒里的事,閔致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閔致冷睨著他,又來一句:「你回去趁早開始準備,看看要怎麼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