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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體驗過的陌生感覺使他渾身僵硬,徹底忘記反抗。

然後,是牙齒。

閔致的動作毫無章法,很生澀,全靠著本能胡作非為。不知道怎麼接吻,但他知道怎麼留下自己的痕跡。比如,把對方的舌頭當作果凍,吮嘬,把嘴唇當作棉花糖,啃咬。

在月光下,水聲中,笨拙的本能發泄,漸漸進入佳境。

舌釘的存在感十分強烈,席冷感覺牙齒被剮蹭了幾次,在口腔里發出交響樂一樣的聲音。

靈活的舌頭再一次鑽過來的時候,席冷趕緊咬住上邊的舌釘。

閔致悶哼一聲,終於不動了。

這簡直和野獸沒有任何區別,好比打蛇打七寸,咬住舌釘才能阻止他的攻勢。

席冷用雙手攥住他肩頭,看了眼那濕淋淋、收不回去的舌,緩慢鬆開牙關。

再慢慢把人推開,全神戒備,唯恐遭到第三次偷襲。

茶褐色的眸子裡一層迷濛的水光,眼神卻很堅定。

「你喝醉了。」

語氣也很肯定。

但閔致竟然笑了,甚至笑出了聲。

隨後,他熟練地卷了下舌頭上的金屬,上面纏繞著兩人的唾液,他猶嫌不夠,又在濕紅的嘴唇上搜颳了一圈。

席冷欲言又止,不太自在地把撐在他肩頭的手收回去,眼睛一動不動警惕地盯在他身上,撐住旁邊椅子,慢慢起身。

閔致坐在地上沒動,忽然又把頭低了下去。

席冷已經中招過一次,這次說什麼也不會再送上門了。

他只站在一米外問:「到底怎麼了?不舒服?」

閔致單手撐地,短髮汗成一縷一縷,順著蒼白的面頰垂落下去。

他沒能開口回答席冷的話,只能用另一隻手按著胸口,沉默著吸氣,吐氣。

「哈……」

他可以面不改色親手打耳洞,自己塗上酒精消毒,絕對是耐疼的人。現在的他卻冷汗直冒,後背衣服濕了大片,臉上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像有一根毛衣針,猛地一下,扎進他胸膛內的軟肉里。

心臟被鑽出一個巨大的空洞,咕嚕咕嚕往外冒出辛辣的液體。

大腦疼到空白。

這遠比他的音樂更像詛咒。

宛如洪水般無法抵抗的命運,波濤洶湧、巨浪滔天。

阻止他去親近席冷。

為什麼?

不,憑什麼?

比起去拷問命運憑什麼,或是詢問席冷為什麼推了他兩次,現在的他有個更為迫切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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