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由不由舔了舔莫名乾澀的嘴唇。
當事人席冷反倒面色平靜,只眉稍幾不可察皺了皺,韓由的聲音口氣,似乎與三年後在那通電話里的「頭號舔狗」重合了。
上輩子,洛嘉言22歲的生日聚會並沒如此劍拔弩張,大家為了壽星維持著表面的和諧,直到韓由醉酒砸毀席冷送的畫,席冷為了挽救自己的作品被玻璃劃傷,謊稱沒事獨自離開……
「我是頭號舔狗。」
此時此刻,席冷看向對面的人,在眾人驚詫的眼神里,他仍是滿臉的雲淡風輕,忽而勾唇一笑。
「那,你是幾號?」
韓由像傻了似的,嘴巴大張在那裡,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剛要跳腳: 「你……!」
席冷舒展著一雙長腿,漫不經心、居高臨下睨向他。
「我們玩個遊戲吧。」
玩遊戲?
呵呵。
韓由驟然放鬆下來,心說玩酒桌遊戲他還能怕了這個孤僻沒朋友的傢伙?也笑了:「行啊,玩什麼?」
「喝酒。」席冷去桌角一勾,冷白的手掌移開,再亮出一副撲克,「還有撲克。」
酒水、撲克和骰子,是酒桌上必備的東西。
席冷就地取材,全部正中韓由所好,酒吧這種地方無異於韓由的主場,他自信再高漲幾分,傲慢道:「沒問題,規則你定,我全都奉陪。」
「很簡單,輸了喝酒,直到有一方喝趴了就結束。或者實在喝不下,認輸也行。」
慢條斯理的清冷聲線,清晰地盤旋在卡座上方,逸散出去一縷,攔下兩個男人匆匆的腳步。
「欸?那是……」
金色細鏈因為主人的好奇在空中晃蕩來去,轉了大半個圈,終於找到他的目標,哪怕是坐在人群當中,也相當醒目的高個男人,俏皮捲曲的狼尾,一張冷若霜雪的面龐。
喬嶼森喃喃自語:「不是那小助教嗎?」
正要扭頭將閔致叫住,卻見他已在自己身側,目光鎖定同一個方向:「……席冷?」
一個接一個的巧合,簡直像是宿命的書寫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