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禹庭皺眉:「你應該找點事做。」
「我想開公司,你不許,我想去工作,你又說我不適合工作。」
「以你現在的條件,確實不適合工作,你應該多學習,充實自己,而不是浪費時間為一點小事在我開會的時候給我連打五通電話。」
「你沒接,所以,我讓阿遲給他拿了一萬塊。」
「可以。」
居然沒挨罵,趙向聿翻身坐起來:「我還沒說他是誰,哥,你不是應該問我怎麼算的一萬塊嗎?」他應該會說,黎又瑜不值這個價。
「你做的對。」
「哥,你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那我的禁足可以解了嗎?我能出門了嗎?」
「可以,不要惹事。」
趙向聿飛快奔上樓:「謝了,哥。」
健身時間,趙禹庭開燈後的第一時間望向落地窗,窗外一朵白色花脫俗清麗,白中夾著很淡的綠,隔著玻璃似乎都能聞到香氣。
今晚狀態欠佳,幾次差點沒控制好呼吸導致岔氣,趙禹庭只在健身室待二十分鐘,離開時又看向那朵花,只一朵,很容易讓人記住。
一切恢復從前的平靜,趙禹庭出門會客,鄭修源跟隨,前方道路擁擠,塞了十來分鐘一動不動,司機請示後下車查看,回來匯報:「前面發生車禍,大貨車側翻,一時半會可能走不了,可能需要改換路線。」
趙禹庭雙手交疊,淡淡道:「改道。」
小道穿插,走走停停,經過下等淘汰者集中的城中村,恰逢學生們下課,車又被堵在半路,趙禹庭望向車外,路邊三輪車載著鮮花綠植,趙禹庭在從多花材中一眼看見開著粉色花朵一盆,問鄭修源:「知道那是什麼品種嗎?」
「趙總,這個還真不在我的知識範圍內,我下去問問。」
少時,鄭修源回到車上:「老闆說那花叫朱頂紅,分好幾個品種,您看剛的叫試春,需要買下來嗎?」
趙禹庭手指敲著腿:「不用。」
五天後,趙禹庭辦公室接到前台電話,鄭修源接通,轉頭複述:「趙總,前台有你的跑腿快遞,需要你本人簽收。」
「跑腿?」
鄭修源下樓簽收,是一個文件封:「趙總,是給你的,摸著不像文件,需要拆開嗎?」
趙禹庭正在看這個月的財報,「拆。」
拆掉封條,一張手撕的紙條飄出來,鄭修源看清裡面的一沓錢:「是錢。」
趙禹庭抬頭:「錢?」
「還有一張紙條,」鄭修源去撿紙條,念出上面的字:「收起你的臭錢,就當付這些天的房租……」
鄭修源不敢再念,頂著趙禹庭冰冷的視線,將紙條放在桌上,趙禹庭看到紙條上的落款:黎又瑜。
良久,趙禹庭嗤笑:「欲擒故縱。」
紙條被他隨意扔進桌面垃圾桶,待鄭修源離開辦公室,趙禹庭撿回紙條,點評:「落墨行筆,力透紙背,不錯。」
黎又瑜這幾天也沒閒著,回了趟從前跟父母住過的老房子,客廳擺放著父母遺照,黎又瑜將日記本藏在鞋盒,又把鞋盒弄髒藏進鞋櫃。
翻出父親所有單據,父親出事前他在學校,一個學期回家一次,只知道父親承包一家企業的廠房建設前期工程,黎又瑜曾去找過那家廠房,廠房早已成為一片廢墟,四周圍著欄杆布滿電網,無法進入。
家裡地毯式的搜索,終於,在一堆單據里找到兩張收據,前後共付二十九萬,單據內容是「礦機安裝組建費用」。
可他明明記得,鑫輝五金電鍍公司經營五金範圍,礦機,且安裝費二十九萬的礦機,用在哪裡?
拿著父親的銀行卡去銀行查流水,沒有查到與那兩張收據金額符合的記錄,母親的銀行卡也沒有,極有可能走現金,若是走現金,說明公司有問題,避稅,經營範圍超出。
謎團重重,還有二十天開學,當前湊學費第一,父親收到的錢大部分付給工人,減去日常開支,留下的並不多。
再次回到東遠市區,黎又瑜打給楊孝南:「Sam哥,你好,我是黎又瑜,我想拿回身份證,請問方便嗎?」
楊孝南沒有立刻回答,掛斷後三分鐘回電,約他當晚十點過去取。
身份證放在西江月著實不放心,之前被周晨用過,他可不想再有什麼事跟他的向份證沾上邊,不說拿去網貸,就怕有人拿著他的身份證干違法的事。
晚上,七點,黎又瑜給趙向聿發視頻:「不好意思,點錯了。」
「黎又瑜?少來,找我就找我,還點錯,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