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爹急的嘴上起了水泡,明天兒媳婦的娘家人也會過來,這席面要是沒辦好,可就不僅僅是丟點面子的事了。
趙大順也著急,可生老病死也不挑時候,他也沒法怪劉廚子,誰家也不願意攤上這樣的事。
本以為是事趕上事了,實在錯不開。卻沒想到,竟是劉廚子誆騙他們,所謂親戚過世,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實則是清源村的大戶家裡納妾,抬的還是春水樓里的姑娘,聽說還有了身孕,這才急匆匆的要把人取回家裡,喜宴也定在明日。
想必是清源村那邊給的銀子多,劉廚子才拋下這頭。同行消息都是互通的,其中一個人聽他這樣著急,便多問了兩句,聽了劉廚子的名字,也不瞞著將細里都說了。
趙大順越說越氣,又罵了劉廚子一頓,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他也不會這麼晚過來麻煩李大成。家裡本來女眷就少,平時做些家常菜還行,操辦這麼大的席面,還是為難。
他把相識的人都想了,能幫的上忙的也只有李大成。李大成做飯他吃過,那手藝比劉廚子可強多了。只是李大成每日都得去鎮上,固定的營生耽誤不得,這才猶豫到現在。
趙大順一臉的為難,雙手交疊在一塊不住的搓著,「大成,若是你忙不過來,我再找別人也成,你不用犯難。」
「沒事兒,明日兒我早些出門,儘量在巳時前趕回來。順子哥既然信的過,我肯定把侄兒的滿月宴辦的圓圓滿滿。」
趙家父子都是好人,又多番幫他,這個忙李大成自然得幫。明兒只得早些出門了,好在現在是冬天,早送會兒滷肉也不會壞。這要是夏天,還真不好辦。
送走趙大順,關好院門,在火爐旁烤了烤,等涼氣散了李大成才回屋。
沈橋聽見是趙大順的聲音,便放下心來。被窩裡少了個人,很快便冷下來,即使有湯婆子,也總感覺到涼氣從四周滲進來。
他把自己蜷成一團,縮在被子裡,強撐著抵擋著困意。聽見開門的聲音,意識才慢慢回籠,只是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怎麼還不睡?」李大成脫了衣裳,一一疊好,放在炕桌上,將睏倦的人重新抱在懷裡,用腿給沈橋暖著冰涼的腳。
「順子哥,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沈橋又往李大成懷裡縮了縮,就著漆黑的夜色,大膽的摟著男人的腰。
黑暗中,李大成勾了勾唇角,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愛意。若不是眼下晚了,明兒還要去趙家吃席,他還真想來點睡前運動。
罷了,來日方長。
小夫郎臉皮薄,明日還要吃席,真讓人瞧出端倪,還不知得怎麼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