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見他報了姓名來歷,滿意的點點頭,道:「我比小兄弟虛長些年歲,姓呂單名一個凡字,家裡有些薄產,胡楊街的青竹閣正是我的產業。」
「原來是呂掌柜,失敬,失敬!」李大成拱手做了禮,他早就料到此人家底豐厚,聽他如此說,也不吃驚。
呂掌柜見他神色未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言談間也並未有諂媚巴結之意,對眼前這個年輕人越來越有好感。
兩人既連家底都報了,呂掌柜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進入了正題,「 大成兄弟可見到了今日集市邊上新開的茶樓?」
李大成點點頭,示意呂掌柜繼續往下說。
「這富春茶樓的東家是從府城過來的,聽說還是個秀才。茶樓里文集經史應有盡有,文人學子們不僅可以免費翻閱,還能相互交流,今日一開張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看得出頗得讀書人的青睞。就這一日看,這富春茶樓往後的生意就差不了!」
呂掌柜說著嘆了口氣,道:「原本青竹閣乃是鎮上第一家茶樓,家裡一輩一輩的傳下來,到了我這輩,生意卻是每況愈下。鎮上的茶樓、茶館一間接著一間,原本我還能勉強支撐。可這富春茶樓一開業,恐怕我也撐不了多少日子了!」
呂掌柜說著不免難過,深深的呼了口氣。李大成上一世也開過飯店,自然知道做生意的難處,寬慰了幾句,呂掌柜才接著往下說。
「實不相瞞,若是青竹閣再經營下去,恐怕就要斷送在我手裡,若真到那時,我不是成了呂家的的罪人,就算死了也沒臉見先祖!我也是思慮了良久,才決定改行。」
「呂掌柜魄力著實讓人佩服,可隔行如隔山,呂掌柜還是再三思量思量!」李大成眉心微皺,低頭思量了一會兒,還是沒順著呂掌柜的話頭說,反而勸了兩句。
鎮上茶館確實不止一家,也各有特色。青竹閣李大成也聽過,雖說生意不如前些年好,可畢竟根基還在,若轉換思路,難保不會起死回生。可若冒然轉行,一但不成,可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聽李大成如此說,呂掌柜心知他是好意,可還是搖搖頭,道:「我知大成兄弟是真心為我著想,可這幾年也不是沒想過其他的法子,成效均不大,轉行也是沒有辦法。」
李大成見呂掌柜態度堅定,也不再勸,心裡約莫猜出幾分呂掌柜找他過來的意圖。
「我欲將青竹閣改為酒館,這些日子已經重新裝潢過了。那日吃了大成兄弟滷的豬頭肉、豬肝,味道實在是好,一點不輸鎮上那幾家熟食鋪子。我有心請大成兄弟過來我這掌管後廚,薪酬好說,每季還可從中分成,不知大成兄弟意下如何?」呂掌柜雖知這話出口,有可能會被拒,卻還是想著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