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算是把葉璇的身份撂了出來。
秦敷是個精明人,當即就笑道:「二哥不厚道啊,有了喜事不說,倒是直接把嫂子帶回來,讓我這兄弟著實殺了個措手不及。」
周女士笑著走上前來。
「別怪你哥,是最近秦家事情太亂太雜,我想著把他們小兩口往後放放,別跟著添了亂。」
周女士看似是在說兩人,實際上卻是在護著他們,和秦家隔開關係。
秦家後輩多,紈絝也多,這一兩年出了不少禍事。
秦郅誠和秦郅源這一旁支算是最為出息的兩人,但卻也是和秦家來往最少的,像是分了家被分出去的那種。
周女士跟他們隔開關係,也是為了撇清秦家和周家的聯繫。
葉璇的到來,足以成為眾人的焦點。
秦郅誠生性寡淡,這些年身邊沒女人,唯一一個就許嫻,大家也或多或少能瞧出他對許嫻的態度。
與如今跟葉璇的態度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吃宴時,秦郅誠體貼的替葉璇剔去蝦頭蝦尾,放置她盤中。
周女士也掩唇湊過去,細聲沖葉璇說:「味道很一般,是不是還沒有咱家裡做的好吃呢?」
葉璇像是被寵的女兒一般,坐在兩個人中間,笑語晏晏。
秦盛是打心眼裡瞧不上葉璇的,但在秦家眾人面前,自然也不願失了自己一家之主的身份,對葉璇和顏悅色說了幾句,表示他作為公公對兒媳的態度。
秦敷妻子李盼扯扯秦敷的袖子,小聲說:「你剛才見到她為什麼那個表情?」
秦敷低語,「她是致和里的員工。」
李盼震驚:「潛規則上位啊,居然這麼把二哥勾搭到手裡了,果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秦敷倒是扯扯眉,「你不覺得奇怪麼?」
「什麼?」
「都一起工作這麼多年,現在突然結婚,沒婚宴沒通知就算了,他倆連婚戒都沒有。」秦敷笑了,「依我看,估計是假的。」
李盼納悶,「這事怎麼作假?」
「這幾年許嫻也老大不小了,許家逼得急,二哥不想娶,所以就找了個員工來陪自己演戲。」秦敷說,「葉璇是他的得力幹將,長得又漂亮,不拿來利用不是吃虧?」
李盼若有所思,「可我怎麼覺得二哥對她還挺溫柔的。」
「演的唄。」秦敷嗤笑,「秦家男人哪個不是頂天立地的,給老婆剝蝦?那是下人幹的活。」
李盼看了他兩秒,「你說是就是吧。」
那頓飯吃完,不少秦家媳婦都跑去跟葉璇說話。
李盼不感興趣,坐在角落裡剝橘子吃,秦敷看不下去,肩膀碰碰她,「別人媳婦都幹嘛呢?你就不能也替你老公上點心。」
李盼不情願,「你不是說他倆是假夫妻。」
「假夫妻也是服氣,你跟她搞好關係,外人眼裡就是我跟二哥搞好關係,對我沒壞處。」秦敷是真受不了他這個妻子,給她推了過去。
那群媳婦兒們也不是吃素的,話里句句都在打探葉璇的家世。
葉璇只笑,沒給她們透露過多。
李盼也不知怎麼插話,笑著問:「嫂子,你吃橘子嗎?」
葉璇頓了瞬,看她,笑,「謝謝。」
她人蠻和善的,至少比李盼所認為的好相處。
葉璇在女人堆里被圍了太久,正打算想個法子逃跑,秦郅誠站在不遠處喚她:「葉璇,培培找你。」
「來了。」
她沖各位點頭微笑,然後走去了秦郅誠身邊。
兩人看起來倒是格外養眼的一對。
李盼沒留在這的理由,又不想跟這些媳婦兒們聊,又抓了倆橘子,想去庭院裡討個閒。
結果剛走出去沒幾步,不偏不倚,看見了在走廊拐角處的他們。
「還好你把我解救出來了,她們一人一嘴問的我頭疼。」葉璇輕輕嘆息,伸手環住秦郅誠的腰身,抱住他,很親昵的親了親他的下巴。
從前葉璇不懂,談個戀愛為什麼要那麼膩歪。
但現在,她總是希望靠秦郅誠更近一點。
秦郅誠身上的味道總是這麼好聞,清列的檀香,令她依戀。
他的懷抱,也格外溫暖。
秦郅誠托著她的腰,溫聲問,「剛才不是還同我信心滿滿的講你能搞定?」
葉璇疲憊,「我收回我的話,這簡直比談生意還累。」
秦郅誠笑,「累的話我帶你走。」
「別了,這裡畢竟都是你的家人。」葉璇就是再累,也還是該體面的恭維著,提前走太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