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靠牆的一塊地方只翻了土, 其餘什麼也沒有周圍其他地方都布置上了,那塊地顯得格外突兀。
「那裡原是要種香睿藤的, 但花匠說前些天種出了原來只能長在極寒之地的山團,便換了,今日就種。」說完看了眼趙芙的臉色,又補充,「公子的院子是第一批種上的。」
「嗯, 都盡心些, 等公子住進來, 若是滿意,我重重有賞。」
院子裡的下人來去匆匆,見趙芙過來巡視, 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後繼續去忙自己的活。
來這裡的人都是擠破了腦袋才進來的,都盼著能好好表現, 日後留下來伺候馬上回來的公子。
趙芙每次來都會叮囑:「管好你們的嘴,透露出去一點風聲我第一個找你們問罪。」
主要是瞞著老夫人, 其他人都還好說。
趙芙在外面逛了一圈, 隨後從主屋開始一間一間地查看。大到桌椅擺放, 小到角落盆栽擺放的方向, 趙芙都一一過問。
在布置房間之前,趙芙特地讓趙樂去冀星洲的住處查看過。
這裡的陳設是基於冀星洲在痴絕處陳設的基礎上加以改進的,包括練功的後院也是如此。
除了趙家內的院子,趙芙還在外面置辦了幾套房子。
一套靠近痴絕處, 一套靠近群峭碧摩天,一套靠近趙家,還有一套距離群峭碧摩天和痴絕處的距離差不多,如此一來,冀星洲想住那一套都行。
轉了整整一個時辰,把每一處都仔細看過之後,趙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路上碰見出來散心的趙老夫人,立刻親昵地迎上去:「娘,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們都在偷偷摸摸地幹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瞞著我。」
「哎呀,驚喜看見了就不叫驚喜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趙老夫人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次的驚喜不同尋常:「誰讓你這麼早告訴我,吊我的胃口,都怪你。」
「怪我怪我。」
「走吧,母親。」
趙芙挽著趙老夫人往其他地方去。
走出去沒多遠,隱蔽的角落裡。
趙文沂拉著趙樂不讓走:「你帶我去看看吧,算大哥求你了,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趙樂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要。」
他答應了娘要保密的。
這件事雖然大家私底下在傳,但趙芙沒給過準話,只有他們一家三口知道究竟是誰,若是真的傳揚出去,難保不會對冀星洲的生活產生影響。
「看什麼?」
趙老夫人的聲音突然從二人身後傳來,嚇得二人一激靈,瞬間轉身站直,異口同聲地回答:「沒什麼!」
在看見趙芙用涼涼的目光盯著自己的時候,趙文沂瞬間背後發涼。
「你們也瞞著我。」趙老夫人一人擰了一下耳朵。
「走吧,我們去其他地方走走。」
趙芙勸走了趙老夫人,在經過他們的瞬間,用眼珠子狠狠地剜了一眼二人。
兩個人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等她們走遠了,趙樂立刻跳起來指責趙文沂:「都怪你,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對不起,別生氣了樂樂。」
這件事是他的錯,趙文沂不得不認。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趙文沂連連點頭:「我不問。」
趙樂小跑著走遠了。
趙文沂賊心不死,本想偷偷跟著,但恰好趙家老二,也就是他的父親派人過來叫他,說是許家那邊有結果了,叫他也跟著看看。
趙文沂是這一輩中最年長的,早早地就開始接觸家族事務。
他們這一輩中總共就三個孩子,老大趙文沂,老二是三房獨女趙湘,醉心修煉,無意接管家族事務,趙樂最小,趙芙只希望他平安順遂地過一輩子。
因此,家族的重擔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他這個老大頭上了。
趙文沂到的時候,趙芙還沒來。過了大概半個時辰,趙芙才姍姍來遲。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許家主不會怪我吧?」
趙芙搖著扇子落坐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心懷愧疚的樣子。
許家主擠出一個笑:「不會不會。」
「那就好,調查結果如何?」
「都調查清楚了,證人也已帶來。」許家主給出一個眼神,手下的人立刻將當年所有涉案人員全部帶上來。
三個人,一個負責偷孩子的接生婆,一個負責將孩子殺掉的小廝,最後一個,若是冀星洲在這裡,那他必然能認出來,那是自己的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