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鬆了一口氣,可眼中的愁緒卻又如被風喚醒的火苗,快速復甦。
「許是殿下用的不多,中毒不深,那……侍身便先告退了。」
陸昭肉眼可見的失望。
他起身垂下眼睫,「那侍身也告退了,殿下好好歇息。」
「……」姜離抬眸看他,下意識發問:「不是要侍寢?」
走到前面的鶴清詞腳步一頓。
陸昭與姜離對視,眼中盛滿了不解,「殿下的情毒不是已經解了嗎?」
「呵呵。」姜離突然就笑了,她懶洋洋的勾住男人的腰帶往裡間帶去,「對陸側君,本宮無需依靠藥物。」
陸昭心口微窒:「那殿下為何還忍著那鑽心之痛扎針?」
「沒什麼,本宮只是想讓你明白,對你乃情致使然,非藥物左右。」
「……」陸昭整個人似乎都僵硬了,他怔怔的看著姜離,頃刻間,心湖泛起漣漪,一圈圈蕩漾開來,直至淹沒整個心田。
第272章 本宮准你犯上
沉默間,人便被推倒了在了身後的雕花大床上。
姜離手指輕輕勾著他腰上的這紫色腰帶,眉宇間滿是戲謔:「還是說你需要?」
「……」陸昭心驚肉跳的瞧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人,殿內的空氣仿佛也變得熾熱而黏稠,讓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鶴清詞實是再也聽不下去了。
他疾步而出,當踏出寢殿,那聲音卻仿佛依舊如鬼魅般如影隨形。
他提著藥箱,一步一步緩緩往外走去。
當初,倘若他未曾提出那般要求,如今……自己是不是也能成為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夏棠一臉茫然,望著鶴清詞搖搖欲墜的身形,滿心不解。
可就在這一瞬,鶴清詞驀地吐出一口鮮血,轟然栽倒在地。
夏棠大驚失色,忙不迭地讓侍從將他送回沉香院。
沈妄躺在屋頂之上,瞧著底下手忙腳亂的侍從,不禁煩躁地皺了皺眉頭。
這天,亮得可真是太慢!
……
殿內,檀香裊裊,幔帳輕垂。
榻上,陸昭身著月白長衫,領口微敞,露出精緻的鎖骨。
他緊抿薄唇,眉頭微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強忍著不發出一絲聲響。
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榻上的錦被,指節泛白,仿佛在與內心的欲望做著殊死搏鬥。
姜離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見他那張完美的面部輪廓此刻因隱忍而顯得愈發堅毅,線條緊繃,卻又帶著一種別樣的性感。
他的雙眸緊閉,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
姜離指尖微微拂開貼在他臉頰的髮絲,沉聲道:「你來吧,我累了。」
陸昭猛地倒吸一口涼氣,有些意外,又有些難以言說的羞赧。
「可,侍身……不敢犯上。」
姜離低笑,手指順著他的腰腹一路往下,「本宮准你犯上。」
就在這一剎那,陸昭隱忍克制了一晚上的情緒忽然就決堤了。
他握緊了姜離的腰,轉變了倆人的位置。
男人的呼吸沉重而壓抑,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這道自製的枷鎖。
殿外,夜闌風景。
殿內,一室旖旎。
……
沉香院。
徐馭手指輕輕搭在鶴清詞的手腕上,觀察著他的面色。
見他面色如紙,平日裡的雅致此刻已被病痛消磨殆盡,他的雙眼緊閉,眉頭緊蹙,透露出難以忍受的痛苦。
徐馭的眉頭越皺越緊,良久,他緩緩鬆開手指,輕嘆了一口氣。
「鶴側君這病,乃急火攻心所致。」
安童緊張的上前來一步,急切地問道:「徐大夫,這急火攻心是何緣由?可有法子醫治?」
公子不是去扶雲殿看望殿下了嗎?怎麼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成這樣了?
徐馭目光掃了榻上的鶴清詞,嘆息一聲:「急火攻心,多因情志過激,憂思惱怒,致使體內氣血失調,火氣上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