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作壁上觀。
第232章 倉促
王家偏又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王崇明不得不暫避風頭,朝中局勢尚未穩固,此時立儲,終究太過冒險。
又提起這件事,太后眼底閃過一絲陰鬱,「王家的事,暫且擱置。」
若非王名揚鬧出這事,現如今王崇明便能當上輔政大臣,哪會像現在這樣。
如今朝中半數勢力仍握在她手中,雖未至萬全,卻也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太后閉了閉眼,忽而問道,「薛明遠那邊可有消息?」
薛懷擎立刻道,「明遠那邊一切順利,娘娘不必憂心。」
太后指尖微頓,聲音極輕,「可一日不見屍骨,哀家便一日難安。」
薛懷擎沉聲道,「即便謝餘年帶著晉王回京,又能如何?太子詔書一下,便是鐵板釘釘,他們翻不了天。」
太后長嘆一聲,「怕只怕他與秦太傅暗中勾結,煽動朝臣,徒生變故。」
她緩緩起身,鳳眸冷厲,「夜長夢多,不如趁禁軍尚在掌控,早日扶大皇子登基,肅清朝堂,待異黨盡除,朝局穩固,縱使謝餘年回來,也不過是砧上魚肉,生死由哀家定奪。」
薛懷擎眸光微閃,垂首不語。
太后輕輕撫過案上的奏摺,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陛下纏綿病榻已久,也該......龍馭賓天了。」
......
連著下了好幾日的春雨,整個府邸都浸在濕漉漉的霧氣里,連廊下的青磚都洇出一層深色。
這日難得出了個太陽,姜窈推開窗,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泥土清香的空氣,唇角不自覺彎了彎。
春蘭端著新沏的茶進來,見她眉眼舒展,不由笑道,「小姐今日瞧著心情不錯?」
姜窈指尖輕輕撥弄著窗台上的蘭草葉片,「好不容易出了個太陽,自然開心。」
春蘭將茶盞擱在案上,歪頭道,「這入了春,日後的太陽怕是一個比一個大呢,小姐怎麼偏今日這般高興?」
姜窈笑而不語,轉身回到書案前。
案上攤著一幅未乾的畫,她執筆蘸墨,在邊角又添了兩筆遠山輪廓,這才擱下筆。
春蘭探頭看了一眼,問道,「這畫要收起來嗎?」
姜窈搖頭,「先放著吧,過幾日可能要用。」
春蘭有些疑惑,又仔細瞧了瞧那畫。
竹林,還有幾個人,並無其他特別之處。
「小姐這畫的是竹林七賢?可是要送人?」她雖不解,但也只當小姐近來雅興頗濃,便道,「那奴婢去尋個畫匣來,免得落了灰。」
姜窈「嗯」了一聲,目光卻落在窗外。
院角的梨樹枝頭已冒出嫩芽,在陽光下泛著淺淺的金邊。
她說的,可不止是太陽。
......
夜色沉沉,養心殿內燭火搖曳,映得人影幢幢。
殿門緊閉,卻擋不住那股濃重的藥味混著血腥氣,熏得人胸口發悶。
陳院判跪在龍榻前,指尖搭在皇帝腕上,眉頭越皺越緊。
半晌,他收回手,重重叩首,嗓音沙啞,「陛下所中之毒已入肺腑,臣……無力回天。」
話音一落,殿內驟然死寂。
「砰」的一聲,太后手中的佛珠砸在地上,檀木珠子四散滾落。
她踉蹌著站起身,鳳冠上的珠翠劇烈晃動,聲音顫抖,「胡說!陛下昨日還能進些湯水,怎會突然——」
話未說完,她身形一晃,身旁的宮女連忙上前攙扶。
秦老太傅早已老淚縱橫,枯瘦的手死死攥著龍榻邊的帷帳,哽咽道,「陛下!老臣……老臣還未曾……」
他喉頭滾動,再也說不下去,只能重重叩首,額頭抵在冰冷的地磚上,肩背劇烈顫抖。
太后以袖掩面,餘光掃過薛懷擎。
薛懷擎適時上前一步,沉聲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如今……不如早立太子,以安天下之心。」
秦老太傅猛地抬頭,渾濁的眼中血絲密布,「大皇子尚在襁褓,如何能擔此重任?!」
太后緩緩放下衣袖,眼底通紅,聲音卻冷靜得可怕,「那依秦老之見,該當如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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