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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聲淅瀝,襯得殿內愈發寂靜。

「娘娘,王大人到了。」宮女輕步上前,低聲稟報。

太后抬眸,「讓他進來。」

宮女躬身退下,不多時,殿門被推開,王崇明一身朝服,面色陰沉地踏入御書房。

他目光掃過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娘娘深夜召見,可是有什麼急事?」

太后放下硃筆,指尖輕輕敲擊案幾,「兄長何必明知故問?」

她抬手,從案上抽出一份奏摺,緩緩展開,「這些摺子,兄長可知上面寫了什麼?」

王崇明眯了眯眼,並未接話。

太后猛地將手中的摺子摔在御書房的金磚地上。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太后鳳眸含怒,指尖發顫地指著站在面前的王崇明。

王崇明躬身,「是臣教子無方。」

「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后冷笑一聲,廣袖一甩,案上的奏摺嘩啦啦散落一地,「我剛想將輔政的位置留給你,轉頭就鬧出這等醜事!現在前朝那些御史的摺子都快把哀家的案頭堆滿了!」

窗外春雷隱隱,一道閃電照亮了太后溫怒的臉色。

殿內侍立的宮女太監們齊刷刷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出。

太后保養得宜的面容此刻漲得通紅,指著王崇明的鼻子罵道,「你那個好兒子!連自己庶母都敢染指!現在滿京城都在傳,你們王家父子共用一個妾室!」

她越說越氣,聲音都變了調,「你知道現在滿朝文武都在怎麼議論我們王家嗎?說我們王氏門風敗壞,說哀家這個太后......」

她哽住話頭,猛地抓起案上的一份奏摺砸向王崇明。

奏摺擦著王崇明的鬢角飛過,「穢亂」二字刺目驚心。

王崇明被自己妹妹這般訓斥,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他緩緩直起身,與太后對視,眼中隱隱壓著怒意,「若是娘娘沒有做那些事,何懼這些話?」

太后鳳眸一眯,顯然沒料到他竟敢頂撞,「兄長這是何意?」

王崇明躬身行禮,「臣只是想提醒娘娘,若要論門風,『穢亂宮闈』這四個字,可是從娘娘這開始的。」

太后踉蹌後退兩步,跌坐在鳳椅上,「你是要拿哀家的私事來說?」

王崇明冷笑一聲,「娘娘如今貴為太后,自然覺得王家不過是依附於您的門第,可娘娘別忘了,若非王家在朝中為您鋪路,您能有今日的尊榮?若非不是王家,娘娘以為所做之事,真能瞞得過天下人......」

他話音未落,太后突然抓起案上硯台砸過去,「放肆!」

「放肆?」王崇明寸步不讓,聲音愈發冷硬,「娘娘如今掌政了,便覺得王家是累贅了?」

太后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他厲聲道,「王崇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王崇明冷笑,「臣自然知道,娘娘如今高高在上,怕是忘了,您姓什麼!如今您若想撇開王家,朝中那些盯著您的眼睛,會放過您嗎?」

「你——」太后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她死死盯著王崇明,半晌,忽然冷笑,「兄長這是在威脅本宮?」

王崇明微微躬身,「臣不敢,臣只是提醒娘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殿內一時陷入死寂,只有窗外雨聲淅瀝。

良久,太后緩緩坐回鳳座,聲音冰冷,「好,好一個『一榮俱榮』,兄長今日的話,本宮記下了。」

「這事哀家會替名揚壓下來,但輔政大臣,怕是要在等等了。」

王崇明知道她這是退了一步,便也順勢收斂鋒芒,拱手道,「臣告退。」

薛懷擎踏入御書房時,映入眼帘的是滿地狼藉。

他目光在凌亂的御案上一掠而過,垂首靜立。

太后倚在御座上,「大皇子的洗三宴才過,這些人便迫不及待地要哀家立太子。」

她冷笑一聲,「剛出生幾日的奶娃娃,連啼哭都要乳母哄著,倒成了他們眼裡的真龍天子。」

聞言,薛懷擎微微頷首,低聲道,「微臣聽聞,秦太傅這幾日頻繁走動,連幾位告老的老臣都被他請了出來。」

太后眸色一沉,指節緩緩收緊,忽而嗤笑,「既然他們這般心急,哀家便成全他們。」

薛懷擎心頭一震,抬眼看向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不等了,」太后語氣森冷,「讓欽天監擇個吉日,昭告天下。」

薛懷擎有些遲疑,「可、現下王家那邊......」

原本太后的計劃,是讓王崇明先當上輔政大臣,借外戚之勢穩固朝局。

待大權在握,再立太子,屆時幼主登基,太后垂簾,朝堂上下皆在掌控之中。

可如今秦太傅一黨步步緊逼,慶武侯又因懷寧郡主之事滯留封地,遲遲不肯歸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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