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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槐聞言笑了笑, 舀了一勺湯, 向秦天縱嘴邊遞過去, 「嘗嘗鹹淡。」

秦天縱反握住那截細白的手腕,有意無意地摩挲著,眼神從下往上覷,顯然心思沒有在湯上。

季月槐暗暗無奈, 他想,不都說是飽暖思□□嗎,怎麼這人餓著肚子濕著身子,一門心思卻想那檔子事。

「先吃飯。」季月槐不留情地抽回手腕,轉身去拿碗盛湯,「好不容易做的……吃完再說。」

你一口爽脆的野菜,我一口滑嫩的漿豆腐,半個時辰不到,兩個人就把一鍋鮮香爽口的熱湯吃完了。

秦天縱的頭髮也烤乾了,他利落地束好頭髮,相當主動地開始洗洗涮涮,等他擦乾淨最後一個碗後,就迫不及待地從背後直接將季月槐抱進門。

上門栓,鋪褥子,點油燈一氣呵成。秦天縱的眼睛在影影綽綽的昏暗裡很亮,像某種山林里的異獸。

季月槐看得有點痴了,連自己的衣衫被撩起到小腹以上都沒發覺,直到胸前那一點冷不丁地被半咬半啃了下,才回過神,輕喘著呼痛:「輕點。」

秦天縱悶悶地笑了聲,繼續往下賣力,帶著瘙癢的疼痛蔓延至膝蓋彎,季月槐有點難耐,伸出腳輕輕踢了踢秦天縱的小腿,示意他趕緊進入正題。

秦天縱也不含糊,扛起季月槐的腿響亮地親了一口,將他修長的腿架在自己結實寬闊的肩頭,急不可耐地脫下上衣,但正當他要脫褲子時,賣豆腐的鄰居家那邊卻傳來不小的動靜。

驚呼聲夾雜著開門關門聲,季月槐能勉強分辨出「小虎」「中邪」這樣的字眼,就這樣,儘管情到濃時,二人對視一眼,還是默契地選擇停下。

穿衣裳的穿衣裳,系腰帶的系腰帶,氛圍一時有些兵荒馬亂。

給自己洗了把冷水臉,秦天縱默默地開始在心裡念清心經。

季月槐則是默默整理儀容,確保全身上下沒有不妥當的地方。

正巧,他倆剛準備推門出去查看情況,鄰家的男人就慌慌張張地敲響了院門。

「小季?小季你在家不?」門外來人雖壓著聲音,不敢貿然驚擾,但語氣里的焦灼還是明顯的很。

季月槐快步走去推門,嘴裡回道:「在呢,虎子他爹,你家發生啥事兒了?」

門一開,只見虎子他爹滿臉的無措與慌張,他披頭散髮面容憔悴,肯定是半夜才爬起來的:「小季啊,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可我家小虎他,他……我和他娘真是不知道該咋辦了。」

季月槐語氣溫和:「無事,您領我們去看看再說,莫著急,虎子肯定不會有事的。」

「好好好,您二位跟我來……」

季月槐跟在虎子他爹後面,心裡默默思索著:怎麼會中邪呢?桃溪村向來安寧又和樂,沒有邪祟作怪,莫非是他家大人擔心過度,講話誇張了?

但當他走進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小虎時,季月槐才知道,虎子他爹娘並未誇大其詞。

確實像是中邪了。

虎子仰面躺在床榻上,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灑進來,將他的臉蛋照得煞白。

他胳膊詭異地曲起,還不時地快速抽搐,像是要驅趕什麼無形的東西離開他身邊。

偶爾還整個人會忽地彈起,力道著實不小,幾乎要全身離開床榻,隨後又重重地砸落下去,震得床頂的灰都簌簌落下。

虎子的太婆正半跪在地上,嘴裡念念有詞,她在床榻下撒了半圈糯米,角落還點了幾支香。她年輕時出馬過,會些招魂的土方子,但顯然沒有作用,虎子依舊抽搐不止。

季月槐眉頭緊鎖,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虎子的臉看,背脊陡然生寒:只見虎子的表情在不斷的切換,一會兒是猙獰的受苦相,一會兒卻露出極其陌生的笑容。

這笑容弔詭到令人頭皮發麻:沒咧開嘴,也沒露出牙,眼角吊的高高的,如同有線在拉扯。唇珠卻拼命地往下壓,且唇角緊緊往裡縮,總之——不像人在笑。

「像是被精怪奪舍了。」秦天縱在季月槐耳邊道。

季月槐認同地點點頭,他心知不能耽擱,迅速吩咐虎子家人:「他爹他娘勞駕搭把手,咱們扶著虎子站到院子裡去。」

月光滿地,藤蓆上滿滿鋪著曬好的蘿蔔乾,眾人皆神情驚恐地朝著那看,當然不是看蘿蔔乾,而是——覆蓋在其上的人影子。

不過,應該稱之為人影子嗎?

虎子娘身形搖搖欲墜,幾乎要站不穩而暈過去。虎子爹也被駭的偏過頭,牙關抖抖索索地直打顫。

害怕歸害怕,夫妻倆都沒有撒開手,還是緊緊地攙扶著虎子。

季月槐與秦天縱也被駭住了。

太邪了。

脖頸處被拉的很長,腦袋使勁地前伸,最前端赫然勾出一截尖利的輪廓,呈尖細彎鉤狀,此時正微微開合,像在無聲啄食著什麼。

仿佛有隻邪鳥正蜷伏而居於虎子小小的身體裡。此刻,它正一點點地探出自己的形狀,像是已經迫不及待要脫殼而出,徹底占據這具身體。

秦天縱臉色沉肅,手放在刀把上,冷哼一聲:「不好生修煉,偏要走這種斷頭路。」

「快,虎子娘,你家裡有沒有銅鏡?趕緊拿過來,越大越好。」季月槐焦急地催促道。

「有的有的,我記得太婆屋裡有面大的,當家的,快去給搬過來!」

片刻後,季月槐接過銅鏡,將鏡面穩穩對準虎子,他沖虎子的娘低聲道:「扒拉開虎子的眼睛,讓他看清鏡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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