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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此番雖說是入宮為質,但若是不去想那些繁複難解的謎案,若不去憂心賀氏日漸沉珂的病體,眼前的生活便算得上舒心如意,就連在翟清渠那的課程也耽誤不了。唯一有些不滿的是與她一起進宮的那個直性子李錦柔,整天吱吱喳喳口無遮攔。好在她身份尊貴,宮人大多都不予她計較。過了些時日,解憂那顆不知為誰操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也是許久,日子都沒有這般波瀾不驚了。

這一日,解憂吃完早膳,只帶著芳兒一個。攜著初夏清晨的涼爽,優哉悠哉地往昆玉殿去尋秦妃。正過了太液池,看著初升的陽光澄澈,灑在一頃碧波之上,金金碎碎,滿池搖曳,看著便讓人滿心生喜。解憂貪看著日色,索性慢了腳步,沿著池邊的白玉欄杆慢慢前行。才走了幾步,卻聽見隔著身旁的矮樹叢,兩個年輕宮女在私語。

一個道:「再怎麼努力也就是個貢女的出身,這麼一大早的,賣力給誰看,真是讓人噁心透了。」

另一個則冷笑不止:「她這也是黔驢技窮了。之前她靠美色迷惑聖心,如今眼看著這副皮囊也不如之前了,兩國又在前方大戰,再不使些手段出來,說不定哪日,陛下一個不高興,就把她送到壽州祭旗去了。」

兩人說到此處,都忍不住吃吃怪笑。

解憂在一旁聽得分明,她們話中談論的女子想來便是秦妃。半月後,本是皇上的萬壽節。因著前方戰事的緣故,早早便傳了諭旨,取消了前朝臣工們的朝賀,只在宮裡與眾妃們小宴慶賀。雖說是小宴,但妃嬪們哪個也不甘輕心。一個個或尋奇珍異寶、祥瑞珍稀,或養顏護膚、苦練歌舞,以圖在壽宴上能出眾奪目,俘獲聖心。這本就是後宮的日常生態,解憂早已習慣、不覺為奇,然而今年,當一貫脫俗出眾的秦妃也在加緊排演新曲時,解憂著實驚得說不出話來。

沿著太液池的堤岸,徐步向前,空氣中絲竹樂響之音便愈發清晰了。再往前,只見在太液池中的一個水榭上,臨水搭建起了圓圓的小舞台,一素衣女子正在台上伴樂起舞。此時,日頭已經升了上來,日光失去了方才的和煦,從碧澄澄的空中似耀眼的金線般灑落在女子的身上,轉身與跌坐的動作不易,她反覆了許多次,身上輕薄的舞衣便被汗水沁透,濕膩膩地貼在身上。

解憂在水榭中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坐下,一面吃著台上精緻的小食,一面半眯著眼睛,饒有興致地看著秦妃刻苦的排練。足足過了一個時辰,筋疲力盡的秦妃才從舞台上下來,在這段時間裡,解憂的身後不知經過了多少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解憂往四周稍作張望了一番,笑道:「這兒離你的昆玉殿也不算近,練個舞也搞得眾人皆知,你是嫌自己在宮中的人緣還不夠差麼?」

秦妃接過手帕,稍稍擦拭了一下汗水,又披上一襲粉白色的綢緞披風,不緊不慢道:「練舞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若是我躲在宮裡偷偷練,她們就能多喜歡我一些了?」

解憂竟一時失語。她細細打量秦妃,溫潤如玉的面頰透出滿是活力的粉色,幾縷濕透的髮絲貼在額邊,讓頸部更顯修長,渾身透著一股隨意的嫵媚。解憂有些看痴了,兩人目光相遇,卻發覺秦妃眼睛透著晶燦燦的光,仍是那番不帶喜怒的色彩。

解憂輕輕抿了一口香茶,悠然道:「你這般特例獨立,靠的大約就是這張絕世容顏的臉吧。」

秦妃隨口接道:「世人只看見我這張臉,卻看不見這些汗水。」說罷,她輕輕一笑,「陪我回去換身衣服吧,這濕噠噠的,難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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