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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預想摘掉頭上的毯子,江惟英卻按得死緊,一股子要悶死他的力道「好吧,確實是看不見的時候適合說真話,但不適合說別的。」

「其實這世上所有三個字能表達的東西都不太有誠意,你都別說,不吉利。」

「那我能說真話了嗎。」

江惟英用下頜抵著林預深陷的鎖骨,長臂攬著他的腰身,清醒又疲倦地睜著眼「不能,閉嘴,我困了,不許你說話。」

「我看不見..」

「你已經到了非得看著我的臉才能睡著的地步了嗎。」

林預果然沉默,許久後江惟英聽見他問「黃色的布丁是芒果的味道嗎,你說過那種水果叫芒果。」

江惟英咬咬牙「不是,那是西瓜味的。」

「.....」

「我說那是西瓜,那就是西瓜。」

隔著一層毯子,林預大概很鬱悶,江惟英在他脖頸間靠了一陣,聽得他呼吸逐漸均勻後將他放平,這人估計也是很久沒睡覺,睡得即快又沉,江惟英把毯子拉下來蓋好,還是放輕動作解開了他的襯衣去看了看胸腔前腹,入眼間江惟英就很受不了,氣得後腦連著太陽穴劇烈地疼痛,如同電鑽抵著頭骨高速往裡鑽,耳鳴不止,兩眼昏花,一時間恨不得把手按進腦子裡去,江惟英幾乎整個全身的青筋都乍了起來,在脖子手臂上根根凸出,不甘平復,即便如此他眼前的林預卻是在安靜沉睡,無知無覺。

江惟英死死咬牙沒發出半點聲音,僵硬地生熬過一波疼痛,等到視線逐漸清晰,他襯衣的背後前襟也早已濕透,乏力得牙酸手抖,他這才有空長長舒了口氣,僵冷潮濕的掌心撫過林預調色盤似的皮膚,那凹陷的腹腔隨著呼吸起伏,胸側肋骨數得清每根線條,沿著腰際腹腔,青色紫色的痕跡大小不一,皆是斑塊狀的淤痕,下手之重讓江惟英心情稀爛到地了。

林預無論說什麼在江惟英這裡都可以不作數,他一向是靠自己判斷,不然光是憑著這麼多年的新仇舊怨,林預早已死了十六年,他忍了又忍都沒揍他,就怕他真的死了。乍然看見眼前這樣真實的慘狀他有些無措,仿佛心裡有密密麻麻的細針戳過,不那麼疼,但不舒服。

林預依舊熟睡,好似這點傷完全不影響,江惟英知道這不代表林預不疼痛,他輕輕一按,林預都會立馬皺眉,也會習慣性轉身側睡,光是這種姿勢,就已經這讓江惟英覺得頭疼。

「草」他沒好氣地扣上他的衣服,坐在床的一側盯著林預,出過汗後渾身的黏膩緊貼在身上,隨著時間一點點逝去逐漸把人都變得冰冷,江惟英緩了一陣,打算去沖個澡,剛起身便聽見門外有人敲門,聲音不大,江惟英看林預沒什麼動靜,這才過去開門。

有這膽色來敲門的自然還得是老胡,門一開,他先是被江惟英蒼白的臉色驚了一驚,隨後立即說起要緊的事來「東家,那位姜老先生來了。」

「誰?」江惟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剛要再問,老胡急忙擦了擦額頭「您的外祖,姜老先生到了,五分鐘前進了門,已經在前廳了。」

江惟英心裡一暗,轉過身眼前就發黑,他來不及想更多,也再顧不得吵醒林預,他快步去房間換了身得體衣服,胡亂在面上沖了沖水,迅速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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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外祖不是什麼旁的人,跟江家關係說大不大,其中聯繫又是千絲萬縷,細說不請。

江惟英也不是沒想過他會千里迢迢趕來,但這樣沒有通知的出現,預兆就不妙了,他在心中暗罵姜辭,真到了客廳的門前,心思又複雜起來。

許久不見外公,心裡沒點起伏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這次要面對的東西,煩悶比感慨要多得更多,不留深思的時間,江惟英豁然拉開門,邁步走了進去。

午夜寂靜,室內燈火通明,照不透落地窗外半分夜色,年邁的老人背影偉岸依舊,別著雙手站在窗前,只在門響的時候微微抬眼看向玻璃深處。

「外公」

姜晟轉過身來,銳利冷厲的一雙眼睛氣勢凜然,眼神居高睥睨,不怒自威,他與席境的父親曾是戰友,也同為過幕僚,江惟英見過數次那人的面孔,在各種時政的屏幕上報紙上,見得多了,認識席境久了,也就漸漸不太在意他有沒有母親這件事了,無論是在看著那人還是自己外公的時候江惟英都會想著,同樣的爹,哪怕是席境,都要選條斷子絕孫的路,他又何必強求一個女人非要做他的母親?

他不喜歡姜晟的眼神,哪怕姜晟對他已經幾乎算是寵愛。

熱水滾燙,頂開了壺蓋滋滋作響,江惟英上前親自沏茶,端到姜晟面前,恭敬低聲「外公。」

姜晟只是看著那茶,沒有要接的意思,數秒過後,江惟英直腰,姜晟猛然抬手,恢弘落掌,沉悶利落的巴掌將江惟英的半張臉打偏,他未退半步,手中仍是穩穩端著那杯茶,滴水未濺,只有嘴角破損處有了一絲血痕,他不著痕跡地舔舐乾淨,依舊能擺出恰到好處的笑意和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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