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神色平靜的望向田野里那片被戰火摧殘的一片狼藉,沒有人感受不到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可也沒有人是這個人間的救世主。
司循自知幾斤幾兩,告誡白敬臣道:「我為魚肉之時,非國強不可救也。四下無能為力,但願眾民齊心協力,後輩則有望一線生機咳咳……咳咳……」
「司循哥,我知道了。」
白敬臣難過的垂下眼眸,他是個戲子,沒有什麼文化,彼時只知司循拒絕了下車救人,並不能真正領會司循話里的意思。
次日中午,他們終於到達上京地界。
路過閘口的時候,護送的軍車開在前面,不知哪個站崗的腦子抽抽了,非要攔司循所乘的私家車:「ルーチンチェック!早く降りて!!」
「司循哥!」
在白敬臣慌張之前,司循稍稍坐直身體,鎮定的拉住了這個比司錦年還小兩歲的孩子,向司機吩咐道:「鎖緊車門,按喇叭開閃光燈……給田中團座打信號咳咳……」
司機應「是」,立馬照做。
車外軍兵覺察不對,突然開始持槍砸門:「ばかやろ!」
「先生,怎麼辦?!」
司機轉過身著急的問司循,司循的目光卻始終停在前面行駛的車上。
咚!咚!咚……
沉重的心跳與車外的砸門聲交匯,田中涼太終於下令急剎車,司循眼眸一亮,在按例查車的黽東兵砸破窗之前,快速將沾有濃重菸草味的手帕按在了口鼻。
窘迫的呼吸道瞬間吸入致敏源,司循眉頭狠狠皺起,忍耐不過一秒,大滴冷汗滴下,胸口劇烈起伏的顫抖向前激咳。
「先生!」
「司循哥!」
「嗬……嗬……咳咳咳咳咳!」
「なに?!」
沒見過這麼碰瓷的,車外黽東兵睜大眼睛嚇了一跳。
心知一旦下車後果不堪設想,等田中涼太過來危機自然就會解除,司循紅著眼圈忍受肺部緊緊收縮又死死撕拽的痛,他指骨僵顫在心口、喉嚨處,一口氣也呼吸不上來,用力到恨不得掐死自己,卻不敢真的放任自己失去意識。
錦年,對不起。
他在一片斑駁中掙扎向他的小朋友道歉,隔絕了外界所有喊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車窗外田中涼太一巴掌扇在攔車的黽東兵臉上,滿眼威嚴:「へたくそ!これは司令官の貴客、司循先生で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