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錦年著急又生氣,趕忙將他打橫抱起,穩穩送到車裡:「頭還暈不暈?現在風這麼沖,不在車裡好好待著,你下來幹什麼!」
「原諒我吧錦年,你回家住,我就不難受了。」
司循手指虛虛勾在司錦年袖口上,一汪清泉般桃花眸滿是不舍。
司錦年絕對有理由懷疑他剛剛咳嗽是裝的,賭氣的丟開他的手,不想理他,又沒辦法真不理他。
「不是說我噁心麼?」
「等我回來,再好好跟你賠禮道歉好不好?給你買上京的鮮竹奶糕,或者你喜歡的澳洲巧克力咳咳……」
司錦年最聽不了他咳嗽,強忍委屈伸手在他胸口打圈按揉,不甘心妥協道:「好了好了,你回來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好再來接你。要走就快走吧,我只請了兩個小時假,院長該扣我工資了。」
「多少錢,我補給你。」
司循為之前的爭執深感內疚,擔心小朋友上班辛苦,他笑著牽牽嘴角哄道:「十倍好不好?」
他工作的薪水可不是錢能解決的,突然意識到司循還不知道他是為了抗痙攣藥上班,司錦年無奈嘆息:
「司先生財大氣粗,但我的工資是你永遠也補不了的。」
第29章 支援民意黨(下)
津城距離上京全程1400公里,原本20個小時的車程,因途經韶山大雨封路,他們不得不繞行停在剛經受炮火襲擊的小張莊。
「司循哥,那個田中拿來一碗熱面,我餵你吃點好嗎?」
他跟司機啃硬麵包就能填飽肚子,但司循胃不好,又暈車的厲害,沒辦法白敬臣只能極不情願的去跟田中涼太打交道。
因不懂黽東語,這碗平平無奇的面來的並不容易。
司循安靜的靠在頭枕上假寐,聽到聲音無力的搖了搖頭:「再等等……有些頭暈……」
他不想成為別人的累贅,即使胸口憋悶,胃液翻滾,也暗自咬牙忍著。受寒受累久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來到底哪裡難受。
過了一會兒,司循並沒有好轉的跡象,眼看熱面變溫快要坨了,白敬臣無奈只能讓司機趕緊吃。他又厚著臉皮要來熱水,藥箱一一翻找,拿出極不對症又實在沒辦法的止痛藥,餵給司循。
天將將暗,汽車為趕在司令壽宴前到上京,開始涉水而行。
坐在汽車上,目光所及之處,儘是戰爭留下的痕跡。村莊兩旁的土房殘破不堪,牆壁上布滿了彈孔和煙燻的痕跡。廢墟中偶爾還能看到未被清理的屍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白敬臣空有一顆愛國心,卻無力救風雨中垂死掙扎的小孩,看著他們眼神中透露出的絕望和恐懼,白敬臣急迫的向司循求助:「停車吧司循哥!」
「不行啊白老闆!」
司機第一個反對,不滿他的冷血,白敬臣提高了聲音:「耽誤不了幾分鐘時間,咱們車上有藥,救救他們吧!」
聽到他們爭執,司循才緩緩睜開眼睛,他向白敬臣解釋田中涼太架著機槍,車如果停下的話,他們就會立刻射殺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