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一身朝服的就是民國的王妃?」
「風韻猶存啊。」
流利的外語闖進司錦年的耳朵里,順著那幾個黽東人的話向舞會中央望去,果然一眼便見璀璨水晶燈與光潔大理石地板輝映下身著『怪異』的沃卓爾王妃。
她的美在現代晚禮裙的各位千金中顯得格格不入,司錦年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但見她面無表情,被一股無形的死氣籠罩,讓他不禁想到動物園裡被鐵籠關著供人取樂的猴子。也或許,她如履薄冰的生活是連猴子也不如的,畢竟猴子沒有走到哪裡四周都圍著一圈持槍的衛兵。
「民國政府三天兩頭的換,哪還有什麼王妃。她是沃卓爾皇族被逼退位後避難到黽東的,生過兩個兒子,一死一丟。你笑什麼?」
「國家無能,女人也跟著倒霉。」
「她跟她婆婆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一個攝政太后,一個復國王妃。」
「原來前日報紙上登的沃卓爾皇族復辟,主角就是她呀,那豈不是不日就要打回津城了?」
「難說啊……」
任憑司錦年酒量再如何好,也抵不住眾人對布蘭克教授一杯接一杯的恭維,酩酊大醉前他聽到黽東人對沃卓爾王妃的隻言片語,推開人群想追過去看看,豈料右腳剛一邁步,眼前的一切就止不住的旋轉,搖晃的身體被布蘭克教授及時扶住,他用蹩腳的中文對司錦年表示感謝:「小錦年,多虧擋酒替我你,我開車回去休息送你吧。」
「教授……你鬍子怎麼毛茸茸的?」
司錦年一直覺得布蘭克教授像退化不完全的猴子,看著猴子、不、看著教授一臉擔心,他有些於心不忍將一米八七的身體壓在他的肩膀上。
布蘭克教授也沒想到這玩意死沉,像屍體一般,幾乎將他整個壓倒。
就在他還奇怪司錦年暖乎乎的手掌貼著他絡腮鬍什麼意思的時候,突然一陣疼痛讓這個上了年紀的老頭驚慌睜大了眼睛:what fuck
「Hi!臭小子,Don#039t pull my beard!」
「背……兒的?」
司錦年思維混亂,根本無法理解這老頭兒的暴躁。
他頭疼的翻了個白眼,不知怎的,布蘭克教授更加大喊起來:「Stop!!!」
次日一早,陽光透過古典的蕾絲窗紗,打在司錦年臉上。
他伸伸懶腰從一米寬的小沙發床上醒來,手腕上的時間定格在九點一刻鐘,身上酒氣烘烘的西服已經換成了柔軟的睡衣,這老頭兒心腸還挺好的,司錦年這樣想著,起身打水洗臉刷牙,順便泡了杯咖啡。
「嗯,我是叫司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