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松栩跌坐在床沿,將臉埋在掌心,任由眼淚蜿蜒。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更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那句「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職業生涯」,真槍實彈地刺痛了她,可如果這才是正確的選擇呢?
不知過了多久,徐汀雲猛地坐了起來,「阿栩?」
「嗯。」華松栩原以為是酒醒了,然後就看到他拿起右腳的鞋往左腳上穿,趕緊攔住,「你要去哪?」
「我還沒給你抹藥。」徐汀雲的動作比平時更外放了些,著急地摸向牆邊的背包,「嘴角的傷口都紅了,會發炎的!」
華松栩死死咬唇,這才艱難忍住哭腔,「你給我抹過藥了。」
「抹過了嗎?」徐汀雲愣怔。
「嗯。」華松栩推他躺回去,「現在該我給你抹了。」
藥棉占了酒精,挨到創口便是劇痛。可徐汀雲一聲不吭,只是眼都不眨地看著她。
華松栩忽然想到在院中爭執時,她曾數次拍開他的右臂,那個力道,他應該是很疼的。可他偏偏什麼都沒表現出來,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抬手,只為了她那微不足道的傷。
淚珠迅速滑過臉頰,滴落在徐汀雲赤裸的胸膛。
「你別哭,都是我的錯。」他小心翼翼地說。
華松栩垂下眼帘,「嗯,那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好。」
「為什麼以後不讓我干涉?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捆綁合約?」
「我有點恨自己。」徐汀雲聲音很輕,卻壓抑著無數情緒。
華松栩手一抖,「什麼?」
「我恨自己沒用。如果不是我,你不會受這麼多委屈,不會這麼倉促的二攀么妹,也不會冒險不會受傷——」
「徐汀雲。」華松栩啞聲打斷,「你已經很好了,只是需要更多時間去成長!」
「可我不想你等我太久。如果是用這種方式走到你身邊,我寧願我們再晚一些……」
酒勁上頭,徐汀雲又有些困了,上下眼皮子不停打架,話說得也愈發含糊。
華松栩為他蓋好被子,又靜坐了不知多久,直到被來電震動喚回神。她從徐汀雲的衝鋒衣口袋裡掏出手機設成靜音,卻看到了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她一連看了好幾遍,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按下了接聽鍵。
華煒的聲音霎時打破了這一刻的寂靜,華松栩再次淚如雨下。
過去,不說每天,十天半個月裡至少有一日會受他狂轟濫炸的騷擾。可自從這次離開海城後,她再也沒接到過華煒的電話。
原以為是他終於認清了現實,放棄了。卻不想其中,竟然有徐汀雲的參與。
她就這樣默默聽,直到對方口乾舌燥地暫停後才開口,「你以後不要給他打電話了。」
「華松栩?!」
「以後不要再跟徐汀雲打電話。你要敢再打一次,我就報警說你家暴猥褻親生女兒,再把這消息散播出去。我不要臉,我也不怕鬧得人盡皆知,可你那點生意撐到今天不容易……自己掂量。」
華松栩掛斷,緩緩將手機放回桌上,因為失神,不小心碰掉了桌角的本子。於是鬼使神差打開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從第一頁翻至最後。
今晚,她第二次強行將徐汀雲拽了起來。
「阿栩?」再次開機的徐汀雲面露茫然,「你怎麼在這?」
顯然,斷片了。
但華松栩什麼都顧不得了,直截了當地問:「為什麼選擇婆謬?」
徐汀雲抹了把臉,視線聚焦了一瞬後再次渙散,「因為我不能讓你替我冒險。」
「那為什麼是婆謬?」華松栩晃了晃手裡的筆記本,「為什麼打亂之前的計劃選擇婆謬?」
「因為……因為雲上覺得我只能攀冰,看不上我搞阿式攀登,還說你能力退步眼光也退步……」徐汀雲忿忿道,「婆謬是高山岩石攀登的旗幟,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你才是對的,他們不該那麼說你!」
華松栩深吸一口氣,又問:「你為什麼有華煒的電話?」
「……我跟他要的。」
「什麼時候?」
「就……你從海城飛蓉城那天,我在你走之後,折回去找他了。」
她所有猜測,都得到了證實。
眼看徐汀雲又開始東倒西歪,華松栩坐回床沿抓住他左邊肩膀晃了又晃,已是方寸大亂,「為什麼?你為什麼替我做這些?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徐汀雲?!」
徐汀雲用力眨眼,似乎在努力看清華松栩。持續了好一陣後,抬手托著她的下頜,用拇指蹭去不斷滾落的淚珠,溫聲道:「我不想你哭,不想你難受……別哭了,好不好?」
情竇初開的時期,少男少女漸漸有了心上人,開始悄悄早戀,或深埋心底。步入大學,在青春正茂的年華里,愛情更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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