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汀雲長腿一伸,挪到床沿剛坐定,溫香軟玉便入了懷。他無聲地笑了,將抓絨披於那瘦削的脊背,這才把人攬得緊了些。
華松栩側倚男人的胸膛,過了好久,才一字一頓地說:「我剛夢到豐哥了。」
「夢到什麼了?」
「夢到……他和我告別,說他要走了。」
徐汀雲嗯了一聲,將手機解鎖後遞給她,「是告別。」
屏幕上,赫然是今日刊發的最新一期《曠野》。
封面頁,在巍然聳立的羅普峰北壁旁,是幾個樸素又剛勁的字。
【特別篇:你好,再見——專訪阿栩,致敬登山運動員羅豐。】
一石激起千層浪。
山難後的一年又三個月,真相終究大白。個別知情的圈內好友終於能夠在各大媒體上公開訃告,不知情的自是一時難以接受。與此同時,無數戶外愛好者為羅豐的離去而扼腕嘆息甚至揮淚告別。
從病癒到返回蓉城,華松栩幾乎手機不離手。
她會耐心地接聽好友的慰問電話、聊聊豐哥的往事,會不斷翻看羅豐的社交平台、看看粉絲們的留言,也會對著自己的論壇帳號頁面發呆、猶豫要不要說些什麼。
徐汀雲知道華松栩不好受,只是默默陪在身邊。
就這樣過了一周後,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的晌午,華松栩拉著徐汀雲去了雲上的總部。
正值工作日上班時間,寫字樓大廳除了兩位笑容和藹的前台工作人員外空空如也。
徐汀雲反手整理衛衣的帽子,不自在地問:「我不是簽約的運動員,來這合適嗎?」
然而華松栩已經拉著他通過閘機,斜眼睨他,「不是說陪我嗎?」
「陪。」徐汀雲立刻夾緊尾巴,「幾層?」
「25。」
一出電梯,西裝革履的秘書迎了上來,姿態謙和,「您好,顧總臨時有事不在公司,關於簽約事項由喬副總負責,二位請跟我來。」
華松栩淡聲道謝,示意徐汀雲跟上,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沉下了臉。
到了辦公室門口,她猶豫了幾瞬後道:「徐汀雲,你在門口等我。」
秘書楞了下,「您一個人——」
「嗯。」
華松栩一人走進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雙開木門於身後閉合。
「阿栩,好久不見。」一位嚴肅的中年男人從辦公桌後起身,向她伸出右手。
華松栩輕輕握住,「喬副總。」
喬副總比了個手勢,「請坐。」
華松栩未動,深吸了口氣後直接問:「徐汀雲在攀冰比賽的表現亮眼,無論從技術、天賦還是體能上都沒有短板,不知道雲上對他哪裡不滿意?」
第62章
顧總無故爽約,換成一直和華松栩不太對盤的喬鵬,便是給的答覆。
「請坐,我們慢慢談。」
「我沒空兜圈子,只想知道原因。」華松栩堅持。
喬鵬慢悠悠坐回老闆椅,有一下沒一下叩著扶手,雖然呈現仰視的姿態,卻在實現的碰撞中不落下風,「你的合約明年到期,可以按照原條款再續約五年,這沒任何問題。」
「徐汀雲呢?」華松栩淡聲道,「小林溝攀冰賽後,雲上攀冰部門通過周耀向他拋出橄欖枝,現在又為什麼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喬鵬笑意漸深,「作為攀冰運動員,雲上是願意贊助的。之前是,現在也是。但是阿式攀登……恕我直言,就那幾座五千米的技術山峰,不夠格,差太多。」
「運動員的成長不是一夜之間,是時間經驗的積累。也恕我直言,這樣有天賦的潛力股,你放眼全國、放眼近三年,找不到第二個。」
「你也說了,需要時間經驗的積累。品牌簽約,不是什麼培訓班,也不是扶貧。」
華松栩臉色有些難看,「我知道,他和一線運動員還存在差距。所以我用我的合約換,我倆捆綁,就像當年我和豐哥的合同一樣。」
當年羅豐再簽約時間上一再退讓,又從自己的贊助里劃了一半出來,這才讓華松栩有了更進一步的資金。
喬鵬端起茶杯,慢吞吞地喝了幾口,放回桌上時杯底和桌面碰撞發出脆響,「當年的羅豐正值運動員的黃金時期,無論哪一方面都挑不出毛病,所以雲上願意賭。我看了你這幾個月的成績,不說和羅豐比,和你自己比都是天差地別。」
來時,徐汀雲一句都沒多問。離開時,徐汀雲依舊沒問。
華松栩胳膊肘駕著窗框,盯著窗外倒退的街景,「咱們去吃火鍋吧。」
「去哪家?」
「上次和老周一起去的那家。」
「好。」
恰好到十字路口,徐汀雲利落地調頭拐上高架,車速也提了起來。
「雲上願意續約,一方面是阿式攀登的女性太少。另一方面,是我們考慮到過去八年的合作,從感情方面還是不想鬧得太難看。但要復刻當年的捆綁模式,徐汀雲不夠格,你也不夠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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