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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徐汀雲?」

「嗯?」徐汀雲笑了下。

他和她說話時,總忍不住帶著笑。

「萬一以後遇到類似情況,別犯傻,優先保護好自己。」華松栩說,「轉過來。」

徐汀雲聽話地轉身,雙臂撐在身後的床上,鎖骨下一道暗紅色的破皮在白膚映襯下愈發可怖。她又嘆了口氣,重新抽了根棉簽沾了碘伏,順創口一點點塗抹。

徐汀雲斂眸,恰好能自上而下看到她精巧的鼻樑和細密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像蝴蝶扇動翅膀,勾得心裡直發癢,喉結也不受控制的滾動。

在漫長又甜蜜的煎熬後,華松栩收手,「臉上的你對鏡子抹,破相了小徐。」

她剛要起身,卻被小徐拉住了

手腕。男人身上還帶著剛洗完澡的潮氣,髮絲還在淌水,就這樣靠近,緊接著披散的髮絲被輕柔地別到耳後,「你也破相了,阿栩。」

華松栩的心猛地一顫,像夢裡踏空台階後驟然墜落,又落入一張柔軟又溫暖的網。

「當時沒想那麼多,全靠直覺。」徐汀雲歪頭看她有些腫脹的臉頰,「疼不疼?」

華松栩應該起身避開的,但望著咫尺距離的俊顏,對上那雙認真的眼睛,她偏偏一個指頭都動彈不得,只啞聲說了句不疼。

「你真是……」徐汀雲嘆氣,「晚上藥店估計不開門,明早給你買消腫藥膏。」

他撤開些距離,凝滯的空氣重新流動起來。

「不用,很快就好了。」

「又不是光你要用,我也得守護一下帥氣的外表。這不是還要追喜歡的人嘛,破相可不行。」

華松栩眨眼的功夫將方才莫名的情愫壓回心底,起身將棉簽扔進垃圾桶,「沒事,破相了還有你的才華和肉/體頂著。」

徐汀雲穿上衣服,為了幹得快撥拉著頭髮,聞言憂傷嘆氣,「人不能嘴瓢,嘴瓢一次就被某人記一輩子。」

「一輩子很長,總會忘的。等我老年痴呆的時候就忘了。」她說罷便撈起洗漱用品進了衛生間。

徐汀雲枕著手臂躺下,聽著時強時弱的水聲,心裡念叨著她最後一句話,直覺今天要失眠。

十分鐘後,衛生間門咔噠一聲打開,華松栩邊走邊說:「徐汀雲,明天咱們——」

看著男人安靜的睡顏,她吞回後半句話,有些無奈。這人一沾床就睡,真不知道這樣的體質那天怎麼失眠到凌晨三點。

華松栩放輕腳步,放好東西,關了燈。剛躺下,想起來徐汀雲沒蓋被子,又起來給他蓋了一次,這才安心。

一夜無夢,華松栩轉醒時,先是被強光刺了眼。畢竟老舊招待所窗簾布料薄,也不夠嚴絲縫合。她伸了個攔腰,眯眼朝另一方向看。另一張床被子大開,人卻無影無蹤。

「徐汀雲?」

無人應答,看衛生間燈也黑著,便猜這人是出去找藥店去了。

她蛄蛹了一陣,終於驅散殘存的睡意,撈起手機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一綠色的通知提示正掛在鎖屏上。點開,一隻直擊人心的土撥鼠擊中了她的眼球,頭像旁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快通過。

華松栩:……還真簡潔扼要。

她按下通過,沒一分鐘,提示音響起。

【阿栩忠實迷弟小徐同學:我在早餐店,有包子和酥油茶,吃嗎?】

華松栩難以置信地盯著聊天記錄頂半晌,終於確認不是自己眼花,遂狠狠敲鍵盤。

【阿栩:吃。以及您能否換個正常的名字?】

那頭回得很快。

【阿栩忠實迷弟小徐同學:哦對哦,我這就換,不好意思。】

華松栩搖頭,正打算起床,提示音再次響起。

【阿栩革命戰友小徐同學:現在好了。】

華松栩:……真多餘說那一句。

她迅速收拾好東西下樓退房,到門口時遇上徐汀雲提著早餐回來。男人身型筆挺著一身黑色衝鋒衣褲,臉上的擦傷經過一晚返青,頗有劇里天天打架的帥氣逼人酷拽校霸既視感。

徐汀雲大步流星走近,發現她正用一種看案板上魚肉的眼神看她,搓搓雞皮疙瘩小心地問:「或許你在思考把我埋哪嗎?」

「哈?」華松栩挑眉,「我是看你帥。」

徐汀雲樂了,「展開說說?」

華松栩接過早餐,咬了一口包子,「像校園劇里對全世界發瘋只對女主體貼、但仍然被男主碾壓的校霸男二。」

徐汀雲癱著臉去搶包子,「還給我,我需要重新考慮一下。」

華松栩閃身一躲,得意洋洋地晃晃袋子,「晚了,給我就是我的。」

「那你付錢。」

「不。」

「我付錢我就得是男主。」

「謝謝男二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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