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1 / 2)

有什麼莫可名狀的情緒在胸腔之內翻湧,瘋狂的念頭不住萌發、而又被沸騰的思潮拍打壓下,兩相劇烈拉鋸掙扎。

最終,許問涯只是將腦袋偎進雲湄頸子裡,如蘭似麝的馨香之氣如願覆滿呼吸,他從中汲取到了零星淺表的撫慰,適才的肝火被澆滅些許,許問涯不大的音量瓮聲瓮氣地自雲湄頸側傳出來:「娘子有什麼話,且說吧。」

雲湄便將手札一事說了出來。在她巧言令色的粉飾之下,那事無巨細記錄夫妻相處瑣碎、供宋浸情閱讀熟記的手札,被她扭曲成了對許問涯的狂熱的仰慕與愛重,這才想要將所有點滴盡皆記錄詳盡,便連秋毫之末也不予放過。

許問涯靜靜聽著,不發一言,待她說罷,一聲意味不明的淡笑自雲湄頸間傳了出來,嗓音里似乎挾著一絲譏誚之意。

雲湄只覺環攬著自己後腰的雙手緊了松、鬆了緊,莫名顯出一股掙扎之意,她胸腔中的忐忑鼓點一般愈敲愈密集。好在捱了半晌,終於聞見他道:「拿來我看看。」

雲湄依言轉頭,吩咐侍立的丫鬟喚明湘來,明湘在花苑之時便領悟了雲湄的計策,此刻業已放下顧慮,佯出羞愧難當的神情,捂著臉將那貼身攜帶的手札給呈遞進來,臨走時還像模像樣地致歉道:「都是奴婢縱的,還萬望七爺見諒。」

許問涯對雲湄還算得有面上的好臉色,但明湘、姜姑姑這類助紂為虐的傢伙一出現在視線內,他的眸色頓時冷得教人望之發顫。

不消須臾,明畫堂的木門掩上,姜姑姑和明湘面面相覷,二人都從方才許問涯投過來的眼神之中感知到了不同尋常。

「七爺能信嗎?」明湘因此局促不安,「他…動了這麼大的火……瞧著實在不甚正常啊。」

按說手札都是在大把的節禮、京城的土產、女兒家的繡品與尺頭,這些物件的遮掩之下寄送回江陵的,查也無處查才是,怎麼也往不了替嫁那上頭想,可裡邊兒那位怎麼……瞧著不大對勁?

姜姑姑原本很是信賴雲湄的擘畫,可現而今生受了那剜肉的一眼,此刻也沒了準頭,只壓著嗓子探手去扯明湘的臂膀,遮遮掩掩地道:「咱們走吧,別在這兒叨叨,門板薄著呢。」

***

嘩啦啦——

許問涯低眸,長指翻閱著手札,一行行娟秀的簪花小楷在他眼眸中緩慢流轉,他愈看,眼中的黑翳便愈發濃郁得快要化不開。只是他到底控制力驚人,這自全昶攜帶一錘定音之密歸來以後,便不住翻湧的情緒,被他按捺得很好。可她仍在進一步地欺騙。是以,許問涯無法保證,自己究竟能按捺到什麼地步。

他間或騰出心思來指指這處、那處,要她解釋給自己聽。

指到某一日晚間,原本侃侃而談的雲湄倏而窘極,囁

嚅著道:「那、那……」

上頭記錄著的,赫然是許問涯上一回受詔離開那夜。自那以後,雲湄每每見到文房之流,都覺有細小的雷亟竄過脊骨,四肢百骸俱都不自在起來。

餘光瞥見她的異常,許問涯修長的指節微頓,從內頁之上調轉視線,投注在她的臉上。他抬手捏住她的下頦,睇了幾息,旋即,氣息覆了下去,銜住她的唇瓣,起初還能壓抑,漸次卻演變得又凶又烈。數次經驗過後,他在親近閨事上越來越得章法,不消叄兩下便把雲湄吻得腰脊坍軟,退開時,她吐息紊雜,他倒是仍衣冠整潔,絲毫不亂,可盯著雲湄的眸子已是深沉似淵,二者相稱,愈發顯出一種迥然蓬髮的渴念與禍心來。

他隨手將手札擲在了二人跟前的桌案上,內頁無風自動,清脆翻響,字裡行間記述的那些細節昭然顯現。

「娘子說的仰慕……有多深?」許問涯環抱她,將人逼至案頭,從身後探出手,掰著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面,予她自己親手寫下的記錄正面以對,幽沉的嗓音響在耳畔,噙著瘋狂的前兆,「自己證明給我看罷。」

第72章 巧飾偽(七十二) 她的病情全程由許問……

冬來夜寒, 天地之間煙雪霏霏,朔風不止。清源居的寢堂四角鎮著暖鼎,烘得內寢溫煦似春, 人窩在暄軟熱乎的衾褥之間, 伴著呼哨般的風颼之聲, 睡得愈發安穩黑甜。

床幃垂委,床畔虛燃的一盞落地燈光焰微弱, 經幔帳一篩,惟余縹緲似水的一層紗質之光, 曲折地投映在雲湄熟睡的臉頰上,仿佛粼粼的漣漪, 襯得她皎白肌膚上的齧痕、印子時隱時現, 合著臉頰上星星點點的淚花與淚痕, 極是惹人憐惜。

許問涯撐身支在她枕畔,靜默地打量著她的睡顏。

最新小说: 直男龍傲天也要當蟲母嗎 我是騎士,不叫NPC 假死成功後被皇帝抓回來了 小夫郎真不是國運之子 小魅魔的催眠手冊 我靠種田建農家樂救全球 為何寡人會懷孕 哈基米管理中心 前任游戏 對徒弟要關愛沒讓你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