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嶼清關上身後通往天台的門,絲毫不意外商榷會知道跟上來的是他,他走進樓梯間的時候與他隔了一層樓距離的腳步聲才再次響了起來,商榷是有引他過來的。
獨屬於夏日清晨的風挾著舒適的溫度吹到了白嶼清的臉上,可是他卻無意享受這樣清朗的柔和。
「商榷,天海大廈舒寧心理治療室主治醫師助理,引我過來,又是什麼新的治療方法嗎,還是,又想製造人為的幻覺。」
白嶼清平淡著說著,視線卻掃過了他身前的防護欄。
「這個地方,找的恐怕有點危險吧。」
商榷垂眸看著鏽跡斑斑的防護欄,從口袋中掏出一疊手帕覆在了防護欄上,伸手握住那輕輕一碰就搖晃地厲害的欄杆然後一用力,身前的一截防護欄就被他從地上拔了起來。
嘭——砸在了白嶼清的身邊。
空氣流速在這一刻忽然加大了起來——起風了。
白嶼清冷漠的看了一眼那砸在地上又斷成兩截的防護欄隨後又看向商榷。
商榷站在天台的邊緣正對著白嶼清,身後就是萬丈深淵,風吹著他的衣衫颯颯作響,陽光下暗金色澤的髮絲也隨風揚著,好像下一秒就會被風吹的栽倒下去。
他微微歪頭看著未被驟然而至的欄杆驚擾到的白嶼清,那雙如暗夜精靈般的異瞳慢慢放大了瞳孔,這是逐漸興奮的徵兆,他的唇角漸漸挑起,終於感受到了多巴胺帶來的甜蜜。
「啊——好像是有點危險呢——」
男人像一個幼稚的慣會無理取鬧的孩子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出了仿佛求證後才恍然大悟般的天真話語,既違和,又融合。
白嶼清一步一步朝著他走過去,在他的笑容中將手抵在了他胸前,明明什麼力道都沒用,卻讓商榷顯得搖搖欲墜起來。
「不是好像。」他輕聲說,「想試試嗎?」
商榷笑容不變,伸手抓在了白嶼清的手上,就那樣虛虛地抓著,微微躬身湊到了他的面前,鼻尖甚至蹭到了他的鼻尖,暗金色的髮絲與純粹的黑髮隨風揚著糾纏在一起,將這一刻延展出了無限曖昧。
「你能確定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嗎——清-清——。」
白嶼清眯起了眼睛。
「我們真的站在天台邊嗎?」
商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嶼清的眼睛,瞳孔深處溢滿了蠱惑,表面卻盛滿了認真。
「殺人的時候一擊不成可是會被反殺的呢。」
白嶼清唇角在他不斷的話語中終於一點一點挑起了冰冷的弧度,他慢慢攥緊了放在商榷胸前的手,將他的前襟掌握在自己手裡,那形狀完美的淡水紅色唇瓣輕啟,嗓音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