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食堂吃點吧，晚上那兩個麵包你也沒吃，上次吃飯還是中午吧？」
宋攬都沒力氣跟他爭辯了，抬手在眼睛下方蹭了蹭，提了點精神：「好吧。」
徐綏喉結滑動了下，用著商量的語氣道：「稍微吃一點再回去。」
宋攬點了下頭。
進了食堂後，宋攬跟著徐綏在各個窗口晃了一圈，隨便指了一家抄手窗口：「我吃這個，海鮮清湯味的就行。」
徐綏點了下頭，開口：「你先找個地方坐，等會兒我端過去。」
宋攬沒客氣，應聲後就回身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她雙手撐在臉頰上，手指蓋住眼睛走神。
從早上五點五十起床，除去中午兩個小時的吃飯午休時間，剩下的時間裡她都處於清醒的狀態，一直到現在。
宋攬看了下表，快十點二十了。
無意間窺探到秘密的震驚和長久沒有休息好的疲累混在一起，宋攬的腦仁開始一陣一陣地疼，心口也浮現出煩躁來。
宋攬皺著眉，抬手揉了下太陽穴，又用指腹按壓著發頂頭痛的位置，想緩和緩和。
她的手從眼前移開後，視線陡然清明，便下意識往抄手窗口掃了眼。
「......」
徐綏站在刷卡器邊，窗口裡明亮的白光往外傾灑著，他面前站著一個女生。
宋攬陡然將鄧春風的事情拋諸腦後，身子沒忍住往前傾了下。
那女生扎著馬尾，身材瘦削，脊樑卻挺立，隱隱有一種倔強感，但背對著她，宋攬看不清楚長相。
徐綏似乎跟她有心靈感應似的，忽而抬眼望向宋攬，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遠，宋攬不太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只能看得到他唇角似乎動了動，像是朝那女生說了句什麼話，而後就偏回身去，從窗口端上了兩碗抄手，就往她這邊來了。
宋攬瞧見他往回走，便忙不迭站起身，忍著不適雙手迎著去接碗。
「小心燙。」
徐綏沒給她，而是直接端著放在了她面前，又把勺子遞給了宋攬。
宋攬瞧見徐綏拇指上沾上了他那碗抄手的紅油，便從口袋裡掏出紙遞給他。
徐綏邊擦著，宋攬的視線又往抄手窗口掃了下，那窗口空前無一人，剛剛的那個女生已經不見了。
宋攬想了下，還是開口：「剛剛那是誰啊？」
徐綏擦手的動作頓了下，似乎是沒想到宋攬會這麼問，有些驚訝：「她叫張葉。」
宋攬揚著眉，訝異：「沒了？」
這介紹屬實是有點簡短了，她又不是想知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才問的這個問題。
『那是誰啊？』這句話，問的不就是身份嗎？
宋攬問：「是沒分班之前的同學？」
「是我在操場廁所幫忙解圍的那個女生。」
宋攬點了點頭，應了聲：「啊...」
可誰料開了頭後，徐綏這邊就沒完了，接著開口：「是美術社團的學員，是給我送素描畫的人。」
「......」
徐綏這句話點的很明顯，關係介紹得也巧妙。
細想想，這三個身份連起來的話，是很有因有果的，輕而易舉地就能得出來一個結果。
這是徐綏的追求者，從操場廁所追著來到了美術社團，又開始表達好感。
可宋攬本就不適，此刻提不起什麼精神，儼然沒能深想到這一層。
她只是點了下頭，拿起勺子，只想快點墊墊肚子回宿舍睡覺。
她用勺子盛了個抄手，湊到唇邊吹了吹，然後慢慢吃著。
徐綏默了片刻，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沒了？」
「啊？」宋攬抬眼望著他，頓了下，斟酌了下思緒，配合著問，「她跟你表白了？」
「沒有。」
「那你們剛剛說什麼了？」宋攬垂眼吃著抄手，邊吃邊問，看起來並不很在意的樣子。
徐綏坦白說：「問我周末去不去機構試課，說我去的話可以約她一起，搭個伴。」
「你拒絕了？」
「嗯。」徐綏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也緩慢地吃著抄手，開口，「我說我有女朋友——」
宋攬被氣笑了：「人家什麼都沒說，你拒絕了不就行了？」
有另一半了，跟對自己有想法的異性劃清距離是應該的，但是如果要一刀切，全部一桿子打死，就顯得過猶不及。
宋攬的聲音落下，徐綏的後半句話就徹底啞在嗓子裡，沒說出來。
半晌，他鬆了手，勺子再度落回碗裡，和碗壁碰撞，發出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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