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很明顯,三日後少一樣,便來顧家找謝靈毓清算。
而且,這信里的內容已經足夠驗證一件事,顧妙音的失蹤與新主脫不了干係。
想明白後,齊昭終於知道為什麼老家主會這般頭疼了。
「齊昭。」顧秉雍思來想去,將小紙條又塞回的信筒,「拿去給主上。」
「!」齊昭愣住了,以為自已幻聽了。
顧秉雍擺擺手,「叫你去你就去。」
「是。」齊昭接過信筒。
「回來。」顧秉雍想了想,又叮囑道,「主上問什麼你便答什麼?主上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齊昭記下了,轉身騰空一躍。
書房內,燭火照斜影。
謝靈毓覆滿傷痕的指尖夾著小紙條,檀眸淡淡掃過上面的狗爬式,尤其狗頭兩個字還畫了一雙狗耳朵和一隻狗尾。
少年郎清冷的眸光不辨喜怒,鮮艷的紅唇忽然有了一絲起伏。
齊昭一直小心打量著謝靈毓的神情,主上這是笑了?
不,不是。
應該是在嘲諷。
他們這位新主樣貌生的極好,唇珠飽滿,唇線自然上翹,天生一副令人著道的好色相。
過了許久,謝靈毓的目光終於從手中紙箋轉到了齊昭身上。
「你家郎主怎麼說?」
齊昭想到家主的叮囑,立馬回道,「郎主說他沒錢。」
謝靈毓,「……」
話音剛落,齊昭就恨不得扇自已兩巴掌,他怎麼什麼實話都敢往外蹦?!
亡羊補牢,齊昭立馬解釋道,「桃源這些年養兵囤糧,顧家的進項都在那,郎主說,您若點頭,他便去向同僚借,再苦再難也一定為主上湊齊這狗命錢。」
齊昭,「……」
這牢是補不好了。
謝靈毓眉梢微挑,沉默片刻後,抬手從案台上取出一張上好的宣紙,順勢解下腰間靈玉,沾了濃墨便往紙上拓印。
「既是本君的保命錢自當本君自已來付。」他將拓上玉印的紙遞給齊昭,「交給顧大人,讓他去京安城西沿河莊子去取,一千兩哪夠?本君再多出一千兩。」
齊昭措不及防。
謝靈毓又道,「她說的這兩本醫書本君沒有,且先用《傷寒雜病論》、《醫宗金鑒》替上,日後本君再補。」
齊昭見謝靈毓不似說笑,渾渾噩噩接過宣紙。
「至於那位仙山寮顧副使……」
齊昭豎起耳朵。
「顧寮主見過之後,再馴吧。」
「是。」齊昭已經見驚不驚了。「主上可還有其他吩咐?」
謝靈毓抬手將指尖信箋扔進燭台,「你準備一下,我們即刻動身回桃源境。」
齊昭眸光微滯,回桃源的事宜一早就準備妥當了,但謝靈毓遲遲沒有動身,身為下屬他們也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