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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打量季洪峰,又想到還在房間呼呼大睡的季沐思。

心中腹誹:好吃懶做,忌諱行醫。

「多謝二少。」李管家感激涕零。

季洪峰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來回回,濃眉下意識擰緊。

常年混跡商場的第六感瘋狂叫囂不對,他打算插話。

嘴巴卻輕而易舉地被饅頭堵住,季洪峰勃然大怒,怒意直衝堵他的季卿。

沒大沒小,肆意妄為!

「食不言寢不語。」季卿卻是漫不經心,隨手抽出一張濕巾,仔仔細細擦拭指尖。

又轉頭對李管家道:「把我的那一份也打包。」

李管家做事爽利,很快就把打包好的食物,放在等著接季卿的車上。

等季卿離開時,還能聽見他對季洪峰道:「先生,早發現早治療,我認識一位精神科的專家,您……」

季卿回頭瞥了眼,捕捉到季洪峰黑如鍋底的臉色,腳下步子愈發輕快。

他徑直走向等候已久的車子,抬眼掃到正通電話的大哥季嚴俞。

季嚴俞戴著一副茶色的細邊框眼鏡,兩邊鏡腿上端是精緻的螺旋紋,末尾處隱在膚色健康的耳廓下,又在微微偏頭時,露出小部分金屬框架。

熨燙筆挺的西裝套在身上,看起來像是古板家族,守舊重規的清貴長子。

季嚴俞見季卿上車,一邊對著手機有條不紊地安排工作,一邊揮手讓司機開車。

發動機的轟鳴聲驟然炸響,黑色轎車疾馳而去。

季嚴俞打開季卿面前的小桌板,把食物放在上面,「昨天我給你發的信息,怎麼不回?」

略微低啞的聲音勾起季卿的回憶,像是小尺子一下子糾正了他有些不標準的坐姿。

沉默片刻,季卿答非所問,「季嚴俞,早上好。」

司機眼觀鼻,鼻觀心,不去關注后座有些詭異的氛圍。

季嚴俞挑眉,目光在季卿沒什麼情緒波動的臉上逡巡,又落在垂落在胸前的兩根衛衣繩上。

一長一短。

不合適。

「喊哥。」他趁著季卿側身看他的功夫,握住弟弟胸前的衛衣繩。

略一調整,長短不一的抽繩變得規整,又順手編了個小麥穗。

季卿垂眸一瞥,小麥穗晃蕩兩下,輕輕掃過季嚴俞離開的手心。

「麻煩。」他揪著小麥穗的底部一扯,一側的衛衣繩隨即變長,可憐兮兮地垂著。

季嚴俞挑眉,「鬧脾氣?前天晚上工作忙,才漏接了你的電話。」

「沒有。」季卿語調沒什麼起伏。

前天晚上他還在修真界和師兄打架。

在這裡的是另一位『季卿』。

他不再理會季嚴俞,挑出外帶的蟹黃包,開始細細咀嚼。

直到誇張的飢餓感緩慢褪去,才開始思考季嚴俞上車後,問的問題——為什麼不回他的信息。

修真界千年的記憶,輕而易舉地湮滅現代十八年的習慣。

穿回現代的兩天時間,他沒有碰過手機。

不過這些話不能對季嚴俞說。

季卿咽下食物,慢悠悠道:「不想回。」

季嚴俞無意識摳著手機的音量鍵,身體後仰,不發一言。

季卿:「前天晚上,季沐思說我推他下樓。老宅里的監控有拍到嗎?」

車內的氛圍有瞬間的安靜,緊接著是司機驟然加粗的呼吸聲。

季嚴俞和季卿幾乎同時斜睨一眼。

扎背的目光讓司機心臟漏跳一拍。

腦子裡緩緩冒出『豪門秘辛』四個字。

又極快安慰自己,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現代不隨意搞聽到就殺人滅口這一套。

季卿收回視線,問:「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嗯。」季嚴俞低低應了聲,擺正季卿垂在胸前的小麥穗,「一年前,你出國後每天打一通電話罵季沐思,如果他不接,就打我的電話,讓我代我轉達。」

說完,又換了語氣,道:「想推就推,我會護著你。」

氣氛更古怪了。

司機腦子裡的『豪門秘辛』轉了個彎,變成了『兄弟鬩牆』,又顫顫巍巍冒出『法外狂徒』。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內後視鏡,卻直直對上了季卿帶笑的琥珀色雙眸。

司機驟然擺正身體,專心開車。

有的人在笑,但是心裡已經過了一百遍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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