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哄半幫地讓夏秩從床上下來,其實柏越昨天挺溫柔,夏秩感覺還行。因為有前車之鑑,所以去洗漱的時候認真照了鏡子,上次的痕跡就是留在脖子後面,疏忽地被發現了。
他對著鏡子仔細觀察,脖頸兩側倒是乾乾淨淨,從後頸就開始慘不忍睹,仿佛經歷了一場激烈無比的搏鬥。
「柏越。」夏秩說,「我怎麼見人。」
柏越聞聲而來,低頭檢查檢查,誠懇低頭:「對不起。」
「......」夏秩看著他這副有錯但不改的模樣,也沒辦法,只是好奇地問,「為什麼前面沒痕跡?」
「很危險,有毛細血管。怕你真的『不行了』。」柏越從後面咬了咬他的耳朵,模仿他昨晚的話。
「出去。」
一會兒之後,夏秩父母家中。
「你在家戴什麼圍巾?」夏焱山磕著瓜子看電視,對兒子標新立異的造型感到好奇。
「是連在毛衣上的,特別設計款。」夏秩窘迫地說。
小船看到樹樹又沒有戴他的同款,鼓起小臉,想去摸摸,被柏越拽住小兜帽抱懷裡:「崽,現在顧不上想舅舅了?」
船船立刻心虛地貼貼,肉嘟嘟的臉蛋蹭著柏越的衣服,把剛剛的事情都忘記了。
在大家心照不宣中,夏秩戴著圍巾在家裡度過了一天。
兩天,三天...
數天之後,終於迎來了新年。
在窗外的鞭炮聲中,小船起了個大早。他就換上了奶奶買的新衣服,紅色的吉祥小襖配上一圈白毛絨,閃亮又耀眼。考慮到柏越身份特殊,許清舒沒讓別人到家裡來拜年,等過大年那天家裡只有他們五個人。
但該有的風俗一樣都沒少,熱熱鬧鬧地鋪排了一桌子,喜慶的小船崽牽著舅舅的衣角,睜大眼睛看著一切。
柏越也沒怎么正兒八經過過節,捋著袖子給許清舒打下手。柏越不僅長得帥,氣質還是那種桀驁又出塵的,看著和廚房永遠都不會扯上關係,許清舒是真的沒想到他還會做飯。
雖然不知道水平怎麼樣,但是打個下手絕對是綽綽有餘。
許清舒誇讚他:「夏秩都不敢做飯,小時候被熱水燙過。」
「我知道阿姨,他不用會,我來做就行。」
許清舒看了看那天生為屏幕而生的完美側臉,說這話時語氣自然認真,她也沉默了一陣:「......」
自家兒子好像運氣不錯。
一頓團圓飯做完,柏越算是徹底俘獲了許清舒的心。
吃飯的時候還給他夾了幾筷子菜,「小柏」「小柏」的,逐漸順口。
夏秩提建議說菜稍微有一丟淡,柏越真誠地說少吃點鹽更健康,許清舒立刻覺得志同道合:「和他說沒用的小柏,不做飯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夏秩徹底無語,悶頭吃飯。
吃完之後進了屋柏越打算哄他,夏秩笑笑:「當然沒關係,我希望我媽喜歡你。」
晚上許清舒和夏焱山給船崽發壓歲錢,柏越摸摸船:「學了一天了,學會沒有?」
「顧西花菜,耶耶奈奈。」小船咕嚕。
還是夏秩翻譯出場:「他說恭喜發財。」
許清舒和夏焱山笑得合不攏嘴,厚厚的紅包都塞到船船的小口袋裡。結束這一環節之後,又抱著他去樓下小廣場看煙花。
一朵朵光亮劃破夜空,映在小船的眼睛裡。
柏越和夏秩落在後面,也一起仰著頭,漫天的煙火像巨大夜幕上的演出,這邊唱罷那邊登場,雖然短暫卻綿綿不絕,半扇夜空劃成了金色和彩色。
在小船截今為止還短小的人生中,這是非常愉快的一天。臨睡前還認真地把壓歲錢放到枕頭底下,再仔細挪動挪動,端正地躺好入睡。
過完年又待了幾天,他們便準備啟程回去。
和許清舒提了一起住的事情,雖然她想和小船崽待在一起,但搬家也得有諸多考慮,一時半會兒做不了決定,還是等以後再說。
於是小船戴上趕工出來的毛線小帽子,和爺爺奶奶揮手告別。
狗狗都吃圓了一圈,高興地搖搖腦袋。
這回過完年回家,柏越就要準備重新開始工作。夏秩複習即將在開學進行的期末緩考,他差不多想好了,不如努力努力再試著讀個研,畢竟比較喜歡讀書的感覺。
初五,夏秩按照約定去和好兄弟們聚餐,大家都嗷嗷叫著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