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才幾日,賀文嘉和漁娘從許多人嘴裡聽到文嘉黨三個字,賀文嘉冷冷一笑。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他和文嘉一個人就比世家還厲害了?
陳方進那個老匹夫自己想走就罷了,為何拿他當擋刀?
漁娘卻覺得不盡然:「發酵的這麼快,傳得這麼廣,不全是陳家的功勞,我看其中還有人渾水摸魚。」
兩三年前皇后就盯上了他們夫妻,他們裝傻混過去了,皇帝卻嫌皇子們手伸得太長了,後頭借漁娘去國子監當官為幌子出手,抄家的流放的,那時京城裡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這兩三年裡,他們家越來越好了,他們家的親友們也越來越好了,見皇上沒再提,皇子們或許又蠢蠢欲動了。
夫妻倆關上門來商議,商議後覺得皇上對他們夫妻目前應該沒有殺心,也就暫且放下了。
鬧吧鬧吧,國事當頭還這般不顧里外,皇上拿著刀在背後盯著呢,一砍一大片。
第120章 賀文嘉王蒼反目
范家跟賀家如今也是一體的,賀文嘉每年都去范家拜年,今年自然也去。
與往年不同,夫妻倆大年初二這日去范家,范江闊給了毛毛一個大紅包後,專門把他們夫妻兩人叫到書房說話。
范江闊的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叫他們夫妻沉住氣,在外少說話。
賀文嘉和漁娘都笑了,他們難道還不夠沉得住氣?
范江闊指著他們夫妻倆訓道:「像前些日子,餘慶跟人老頭子爭什麼爭?陳家的事關你什麼事?人家就怕拿不到你的把柄,你還專門給人送去,蠢不蠢?」
賀文嘉也不辯解,就聽著罷了。
范江闊又說漁娘:「春山你也是,別看國子監是讀書的地方,裡頭明爭暗鬥多著呢,你一個女子本來就不易,更該謹慎些。」
「是,您說得對。」
范江闊輕哼一聲:「范江橋不在,老夫也是長輩,該盡些教導之責。不過老夫畢竟不是你們的先生,話,老夫說了,聽不聽,在你們自己。」
賀文嘉笑道:「您老的話我們怎麼敢不聽?您放心,我們心裡都有數。」
賀文嘉和漁娘一句都不頂嘴,范江闊反而覺得不自在,他問:「孫潯不在家?怎麼不來范家喝茶?」
漁娘笑著回話道:「不在,先生和我爹娘沒回京,今年我們家都在溫泉莊子上過年。」
「哼,他倒是個心大的。」
也不能說心大吧,孫潯,范江橋,這兩個當先生多年,都知道自己徒弟的秉性脾氣,他們不是不關心,他們只是對弟子很放心。
賀文嘉夫妻還是把范江橋的話聽進去了,大年初二去范家拜年,大年初三去林家拜年後,夫妻倆就閉門不出。家中也不待客,整日在家陪兒子玩兒。
等到元宵節過了,大年十六,漁娘的四個弟子相約上門來。
侯慎和侯原在外奔波了一年,年前趕回京過年,後日正月十八兩人又要出京辦差,所以提前來先生家告辭。
惜娘和小師妹陸晴空沒什麼事,都隨兩位師兄過來給先生請個安。
漁娘叫人把毛毛帶出去玩兒,問侯慎和侯原兩人今年要去哪兒?
「聽我爹說,我們要去南方。」
「具體點。」
「是去江西和福建。」
漁娘眉頭微皺:「誰安排的?」
侯慎猶豫,侯原卻立刻道:「聽說是皇上的意思。」
漁娘看向侯慎,侯慎微微點頭:「是先生猜的那個意思。」
「只叫你們去?沒說安排人保護你們的安危?」
「安排了,從京衛司調的人手,陪我們一塊兒微服出行。」
漁娘心裡還是覺得不穩當,她想了想道:「我家有幾個熟悉兩廣地方的護衛,風俗口音都懂,我安排四個跟你們一塊兒去。」
「多謝先生。」侯原笑著道:「我昨晚上還跟堂兄商量想跟您借人手,偏我堂兄不好意思說。」
「你們都該知道此事關係甚大,欽差跟前至少還擺著大隊人馬保衛著,你們兩個不多帶點人,死在外頭都沒人知道。跟性命比起來,這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侯家猜到了皇上叫侯慎侯原去江西的緣由,漁娘心裡自然也明白。皇上這是怕這一二十年退到江西福建兩地的地方大族團結起來跟朝廷對著幹,所以安排了各方人手提前進入,給田國柱他們做支應。
京城還為文嘉黨的事鬧騰著。
陳家那邊因陳家兒女年前就出京了,陳方進獨自在京城過年,皇上還重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