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趁著她意識不清醒,李明誅才敢大著膽子問。
「哪裡不一樣呢……」孟昭在李明誅緊張的目光中低聲呢喃這句話。
「明誅總那麼耀眼,似乎不用廢任何力氣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如天之懸日,光芒奪目,你總蓋住所有人的鋒芒,將自己展露出來。」
「明明原先在蒼梧,在李家,我們好好的,可是,為什麼你要殺李峰?為什麼你要殺趙姨娘?為什麼要跟李渠說可以當家主?為什麼要成為神跡主?為什麼呢?」
空洞的眼開始流淌悲傷的眼淚,一滴滴落在衣裳中與酒液混雜著。
她低低的問。
「為什麼?你非要讓自己變成天之驕子嗎?萬人敬仰,你喜歡嗎?」
「我是個普通的人,愛恨嗔痴都纏著我,折磨我,可為什麼,你不是這樣呢?你為什麼跟我不一樣呢?」
「李明誅,我恨你。」
一瞬間的寂靜,只剩下二人輕緩的呼吸聲。
這句話如同劍刃,狠狠地刺入李明誅的心臟,她第一次,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憂傷,如清泉潺潺流過,叫人愛憐。
「孟昭,可我不恨你。」
「所以,我們不一樣呀。」孟昭綻放出今夜最後的笑容,她輕輕推了一把李明誅,「走吧,走吧,你我道不同吶。」
她低低笑著將李明誅推開,李明誅想伸手抓住孟昭,可卻抓了個空。
「李明誅,我對你這麼壞,你怎麼還不恨我?」孟昭眼中哀怨翻湧成浪。
第47章 神跡,孟昭,槐銀散她還是放心不下孟……
祭界典前一月,新帝程咎去世,僅在位五個月,皇后孟昭懷胎八月,動了胎氣早產,帝師李明誅派人日夜看守,最終,孟昭誕下一子,李明誅憑程旭的無字聖旨強行擁立程策稱帝,帝王年幼無知,太后孟昭垂簾聽政,飽受非議,李明誅帶著蒼梧跟隨她的人為孟昭鎮著群臣。
「咳咳咳。」李明誅披著鶴氅,臉色泛著病態的白,掩唇輕咳。
「主上。」
離祭界典不到三日,蒼梧七星奉命從靈閣跋山涉水趕赴啟楚,守在她身邊。
瑤光皺著眉,有些擔憂。
「毒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家主與祭司都很擔心。」
蒼梧七星本該在神跡主及笄後才能跟隨著,可奈何蒼梧得到消息,新帝去世,新後早產,帝師守朝,病入膏肓。
神跡主幾百年難出一個,怎麼能這般草率的死掉呢?
於是違背千百年來的規矩,朝鳳祭司派出大批蒼梧死士和蒼梧七星蒞臨啟楚護著李明誅。
「不小心中毒了,無礙。」李明誅眸光輕淺,唇色蒼白,看著病弱冷清。
「快要到祭界典了,聽聞那裡近幾月長滿紅蓮,盛放著著實漂亮,她看了,也許心情好些。」李明誅站在檐廊下,目光落在冰封的池塘中。
「一切正常,開陽天樞都看著呢。」瑤光見李明誅不想說話,心下也明了這下毒的人是誰,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又轉瞬即逝,面色溫和,「外頭天冷,主上先回屋吧,一切等祭界典之後再說。」
本就不喜寒冷,還中了毒不能用內力暖暖身子,稍稍吹些寒風便經受不住的要感染風寒,次次病痛都是折磨,瑤光實在害怕。
「藥已經熬好了,主上趁熱喝了吧。」
因為李明誅中毒的緣故,祭司讓她們帶了好些珍貴藥材來給李明誅療養,日日都要喝,溫養著身體,藥不能斷。
李明誅有些抗拒的蹙眉,鼻尖縈繞著淡苦的藥香,濃郁而久久不散,蒼梧的藥效果極為明顯,喝了一段時日的藥,李明誅的氣色確實比剛中毒時要好的多,起碼不會日日吐血,心肺絞痛。
藥香將她浸潤,整個人身上都是藥的苦澀。
「瑤光。」李明誅將藥喝完,接過婢女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而後輕輕叫住要離開的瑤光。
「主上有何吩咐?」
李明誅靜了許久才慢吞吞的開口,「備轎攆,我要入宮一趟。」
她還是放心不下孟昭一個人。
程咎剛死不久,孟昭整日昏昏沉沉,早產過後雖然保住性命,但畢竟傷了根基,又加上還沒走出來程咎死掉的悲痛,李明誅怕她做出來什麼不好的事情。
自她當上帝師,她與孟昭的關係愈發惡劣,見面要麼冷冰冰的,要麼就是劇烈而無休止的爭吵。
可李明誅從來沒有抱怨或放棄孟昭。
整個京都都為之費解,整個蒼梧都妄圖得知其中緣由。
「主上。」瑤光蹙眉,心底先將孟昭罵了個遍才不忍的勸道,「主上,年後雖然回暖,但畢竟還是冬末時節,您身體不好,若是貿然出去,感染風寒如何是好?更何況宮中如今守在太后身邊的都是蒼梧人,有誰會加害與她?」
李明誅都這麼保護她,除了她自己不想活,還能有誰傷的了她?
「備轎攆。」李明誅淡淡道。
瑤光:「……」
「……是。」
不如不勸。
瑤光心底嘆息,最終還是出門吩咐侍衛去準備轎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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