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貝恪苦著臉,「現在我一想到見他就腿軟。」
但這簡直怕什麼來什麼,他剛說怕見裴梓逸,就收到裴梓逸的消息:吃完晚飯了麼,要不要去接你?
貝恪看完閉了閉眼睛,回道:快吃完啦,不用來接我,這邊離家很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陸沉鶴見他那麼糾結和痛苦,乾脆當個狗頭軍師:「實在不行你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你倆跟從前一樣相處,哪天被戳破了再說,我覺得這也沒什麼。」
陸沉鶴:「你這樣緊張只是讓自己難受糾結。」
貝恪表示:「我衷心地希望能看得這麼開,只可惜我沒那麼心大。」
相反,他的心思還更偏細膩敏感些。
這就更要命。
陸沉鶴安慰貝恪:「放心吧,一切肯定都會好的,你倆可能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其實他那天叫對方來酒吧,也有幫對方挑選目標的意思。
他雖然有心幫貝恪見識花花世界,但也不可能隨意放貝恪這個毫無經驗的人出去跟人約。
當然是要用他閱盡千帆的目光幫忙篩選目標,貝恪願意去試試很好,不願意去試也無所謂。
但沒想到他安排好的劇本,完全不按照他想的走。
貝恪提前一個人走了,還說不用他擔心,結果自己挑中了一隻狼王。
所以陸沉鶴覺得,可能這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吧。
對於這種緣分貝恪只想說:「我要不起,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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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梓逸跟秦澤琛約在一家和牛店吃飯,吃飯時秦澤琛好奇打聽八卦:「你跟你那位所謂的炮友確定關係了沒?」
「沒有。」裴梓逸搖頭,「他被兩位做金融的傷害過,不想找金融男。」
秦澤琛表示:「既然是這樣就別強求了吧,沒緣分。」
裴梓逸依舊搖頭。
秦澤琛愣了下,隨後認真問:「你不會真的開始認真了吧,別忘了無論是炮友還是戀愛,誰先動心誰先認真誰就輸了呀。」
裴梓逸淡定地回答:「我也不是事事都要爭第一。」
秦澤琛:「……?」
有本事把這話跟你從前的同學,現在的商業競爭對手講一講。
你那麼爭強好勝的性格,還說自己不是事事都要爭第一,有人信嗎。
裴梓逸沒有多解釋。
認真就輸了的道理他又怎麼會不懂,但只是很多時候他的心自己也控制不了,等發現時淪陷的心已經收不回來。
他說完後看著秦澤琛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忽然又解釋:「也許沒你想得那麼誇張。」
秦澤琛立刻表示:「我覺得我想的一點也不誇張,是誰說絕對不當愛情奴隸的?結果一轉眼,感覺你比我當初陷得還誇張。」
裴梓逸替自己辯解:「他可能只是喜歡我而不自知。你不知道他給我做飯,關心我的胃,送我手錶……他其實沒有仔細問過我是誰,還做了這些,應該是出於他的本心,跟外物條件無關……」
原本還在替老朋友擔心的秦澤琛:「……你別在我面前秀恩愛。祝你倆趁早一個戶口本行了不?你別像我一樣慘兮兮被綠就OK。」
這話說得讓裴梓逸瞬間沉下臉,果斷道:「不可能。」
他說完後繼續吃飯,吃著吃著就發現時間不早,拿出手機問貝恪那邊怎麼樣,要不要接,結果得到了一個不要接的回答。
看貝恪的回答是沒有任何問題,但裴梓逸卻總覺得這次出差後,對方對他的態度莫名疏遠了。
這是一種微妙的直覺,他的直覺一直很敏銳,只是這次他希望不要那麼敏銳,或者說猜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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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鶴看到貝恪苦著臉吃完意面,把氣泡水喝了大半,之後問:「那你現在怎麼辦,還要回去嗎?」
「當然要回去呀。」貝恪嘆氣,「總不能有家都不敢回吧。」
「那……搬家?」陸沉鶴跟他商量,「你倆如果不是鄰居,沒有近水樓台這個先定條件,可能感情也就慢慢遠了,到時候哪天再戳破會不會沒那麼尷尬?」
貝恪默默想了下提前退租的代價,覺得有點大。
「退租押金是肯定要不回來的,交了的房租如果房東不配合退,那我要起來也很麻煩……」貝恪一邊說一邊搖頭,「不能因為男人損失錢財。」
「……你要是想一點損失都沒有,那還是儘早回去,試探清楚態度吧。」
「我就是這麼打算的。」貝恪覺得繼續在酒吧里耗下去也不好,現在晚上七點多,酒吧的客人慢慢多起來,「我先走吧,不耽誤你招呼其他客人。」
「行。」陸沉鶴笑道,「你的故事真的太有意思了,一定要讓我看到結局呀,我覺得這故事比我叔叔的都有趣。」
貝恪:「……」
他就差翻個白眼,謝過陸沉鶴後轉身離開。
貝恪走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辦公室戀情這個問題。
從前他真的不覺得辦公室戀情有什麼問題,還不理解那麼多人忌諱窩邊草這個概念,因為他覺得這沒什麼,從前同專業里很多同班的師兄師姐也在談戀愛,他都覺得很正常,沒什麼需要勇氣的。
等真的輪到自己身上他才發現,原來辦公室戀情真的需要成噸的勇氣,尤其另外一邊還是頂頭上司的情況下。
辦公室戀情很複雜,要考慮的太多,當公事和私事都不單純的時候,真的很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