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嗯,記得。rdquo
奶奶也想起來了。
ldquo是有這麼個事。不過那隻烏鴉很奇怪哎,一般來說鳥類不都是隨著季節遷徙的嗎,但那個鳥來得就沒什麼規律,有時候隔一個月來一次,有時候三五天就來一次。我尋思它可能有靈性,想著留下來養著也好,結果給它築了巢,院子裡撒好多穀子,它也還是沒願意在咱這兒定居。後來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樣,再也沒來過了。rdquo
爺爺笑了笑,ldquo是啊,洲洲很喜歡那隻烏鴉呢,還給它起了名字,叫lsquo小烏黑rsquo。每次在書房工作時,累了,抬頭就能看見那隻烏鴉站在枝頭,一直陪著她。因為習慣了被陪著,所以它不來的時候就期待它來,它徹底消失以後,她也不適應了很久。rdquo
他從白鷺洲的手上拿過茶壺,幫她繼續倒。
ldquo可是當時再不捨得,過去了這麼長時間,現在你也已經想不起來它了,對不對?rdquo
白鷺洲的嘴唇動了一下,欲言又止。
爺爺將倒好的茶推到白鷺洲面前。
ldquo時間會沖淡一切習慣的。rdquo
宋七月都聽出來了李恩生的話裡面隱藏的深意。雖然* 不曉得李恩生是怎麼知道池柚的事的,還是在心裡暗嘆一聲,文化人安慰起人來是不太一樣。
白鷺洲攥住杯子,良久。
她忽然抬起眼,看向李恩生。
ldquo沖不淡的。rdquo
李恩生頓住。
白鷺洲很輕地一字一句說:
ldquo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那隻烏鴉。rdquo
李恩生還想說些什麼。
白鷺洲卻站了起來,拎起她的琵琶琴包,轉開了話題:ldquo奶奶,我知道你會擔心我嗓子的狀態,所以特地帶來了琵琶。你聽聽我的演出曲,看看效果。rdquo
奶奶:ldquo原來你帶琵琶來是為了這個。rdquo
白鷺洲:ldquo對,讓您放心一點。rdquo
奶奶:ldquo好好,洲洲果然懂事,但你也別勉強。rdquo
白鷺洲:ldquo不勉強。rdquo
石桌邊空間有限,白鷺洲去搬了一把椅子來,坐在離石桌眾人稍遠一點的地方,抬起二郎腿,將琵琶抱在懷中,一邊清脆地撥動琴弦,一邊擰動琴軸調音。
她可以不用調音器,直接用耳朵來校準音調。
宋七月支著下巴看白鷺洲調琴。
白鷺洲時不時還會咳,但她強忍著,沒有一聲咳出來,只會鼻息震顫一下,然後胸口隨著輕輕一突,鎖骨的輪廓會忽然銳利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