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漸漸遠去,顧易及時從屋頂下來,上前扶住受傷的蘭危,傷心道:「對不起啊哥哥……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第23章 回家(5)
晨曦明亮,從窗欞透入,照在兩人身上。
蘭危聲調淡淡:「沒有。」
顧易心想,沒錯,就是不關我的事。
但還是咬著下唇:「可是……如果不是要給我做飯,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蘭危:「也會。」
顧易睜大眼睛:「啊?」
「他們是故意找我麻煩,所以不管我怎樣做,都會的。」蘭危向他重複,「不是因為你。」
顧易頓時大點其頭,摩拳擦掌:「我看也是!哥哥,你就由他們這樣欺負你嗎,有沒有想出報復的法子,我給你幫忙呀!」
「沒有。」
顧易:「嗯?」
怎麼可能,這才不是你的作風。
蘭危拖著受傷的手臂回了房間,顧易跟上去,見他脫了上衣,開始處理傷口,單手實在不好處理,上前嘆口氣,接過他的工具。
「我既然在這裡,為什麼不叫我幫忙?哥哥,你怎麼什麼事都要自己扛。」
蘭危盯著他的動作,顧易下手特別地輕,痛感微乎其微,果然比他自己下手強得多,傷口擦得深了,疼痛避免不了,顧易便垂下睫毛,輕輕給他吹上一會兒。
「哥哥假意受傷,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不過,他們這麼過分,哥哥就沒想過找師父來主持公道麼?難道你們師父就任由他們這樣欺負你吶?」
蘭危:「沒事。」
還騙人,沒事個屁。
明明是下意識覺得自己師父靠不住。
顧易有心想要指點他,見他這樣,也不好再說。
呂不同本就是為了他身上的萬法珠才留下他的,可不是為了那封信,蘭危雖然不知道真相,但下意識對自己師父有防備之心,只是不夠徹底,所以才在後期繼續上他的當。
若是真的好師父,明知道顧逸風頭那麼盛,怎麼可能還讓自己的徒弟去和他定賭約,這舉動擺明了要將他架到火上去烤。
傷口處理乾淨,便該上藥了,但現在問題也來了,蘭危的藥上次已經拿給顧易了,他沒買新的。
顧易見他呆住了,自己也想起了這點。
算了,這個是他欠蘭危的。
他將手指放在牙齒下咬破,然後擠了擠汁液,往蘭危傷口上抹去。
蘭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十分用力。
顧易抬頭道:「放心,毒不死你……這汁水可以治癒傷口,哥哥既然給我做飯吃,我當然要幫哥哥了呀。」
然後掙開他的手,將汁液抹上整個傷口,然後低頭吹乾,用紗布包上,包到最後,靈機一動,打了個雪白的蝴蝶結,然後拍拍手:「好啦!」
蘭危活動了下手腕,對他道了聲謝,然後來到案前,拿出黃紙,竟然當真給那幾個人畫起了符。
顧易知道,他審時度勢,覺得自己如今還沒有足夠對抗對方的能力,所以暫時蟄伏,才好爭取更多時間,不過以他的性格,實在是看得生氣。
蘭危畫符,他在這裡看他畫符,實在分不出他們兩個誰更傻一點。
況且,他也得找機會回去月白峰給大家一個驚喜了,否則這些人整天盼望著他死,實在很討厭。
該找個什麼理由,能不在這看蘭危畫符,又可以不被蘭危懷疑地離開呢。
十五張定屍符,要完全成型,幾乎要耗費初學者一整天的時間。
顧易起初還能在旁邊關心他,後面實在無聊,身形一縮,倒在蘭危被窩呼呼大睡起來。
一直到傍晚,才被蘭危喚醒,蘭危一隻手將他撈起來:「吃了飯再睡。」
顧易睡得太香,差點流口水,在他手上翻了個身,不想起來,蘭危將他放在肩膀上,顧易自然而然地抓住他的衣領繼續睡,然後隨意走路顛簸,就順著他的衣領,落到了胸前,然後順理成章地,滑進了他的衣領里。
蘭危一把將他撈出來,又將人叫醒:「我去做包子,你想吃什麼餡。」
顧易瞬間驚醒過來。
做個什麼包子,我看你就是個包子。
他道:「人肉餡,我去把那個人剁了。」
蘭危低頭看著他:「不至於。」
什麼不至於,就很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