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想看是不是自己腦子昏沉產生了錯覺,可劇烈的疼痛襲來,告訴她, 她根本沒有看錯。
先前扛著刀傷了魏珩的賊人,和晉王府邸的門房頷首致意後, 便直接行了進去,任有何有眼睛的人都能瞧得出來, 這人定然認識門房,甚至極有可能,就在晉王府邸當值。
可是......如果是晉王手下的人,又為何要傷她、傷魏珩?這到底只是晉王爺同其他兩位王爺間為了那皇位的爭鬥, 還是有更深層次、她沒有辦法想像的原因?
是晉王爺忌憚魏珩這個自小同自己一起長大的髮小, 還是根本, 那所謂的「擋刀」, 就是一場瞞天過海的騙局?
這兩種情況,無論那一種才是事情的真相,都不是她能夠承受得起的。
不行, 這種情況下,她更要冷靜。
陳末娉深吸一口氣, 撫住胸口, 儘量平穩住心緒。
她壓低聲音, 朝前方的車夫吩咐:「往前走一段掉頭,原路返回, 去追玉琳。」
眼前這情形太過複雜,她絕對不能讓玉琳去喚魏珩過來,需得從長計議。
車夫應了,順著這條路往前走了片刻, 離晉王府邸遠了,又小小繞了一圈,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剛行出一個巷口,只是剛剛遠離晉王府邸後,陳末娉便聽見了有些熟悉的馬蹄聲,漸漸逼近。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再次吩咐車夫調轉車頭,馬蹄聲就已經到了跟前。
下一刻,車簾被人猛地掀開,男人渾身帶著夜間的涼意,大步邁了進來。
陳末娉看見他,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一邊縮進了角落,一邊大聲喊道:「你離我遠些!」
女子臉上帶著明顯的防備,彷佛眼前並不是這世上與自己親密無間的男人,而是一個會吃人的怪獸。
本來也是,這麼多年,她竟然完全搞不懂這個男人究竟是人是鬼。
魏珩彷佛被她的動作刺了一下,微微朝後退了半步,又上前朝她伸出手:「娉兒。」
他輕聲喚她:「我們回府。」
就算到了這種時候,男人的神色還是很冷靜,除了微微蹙起的眉和抿緊的唇泄露出他的一點心緒外,他和平日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陳末娉忽地想笑,自己這般失態,在他面前,是不是一個瘋婆子的形象?
可是偏偏是他,得體的他,永遠冷然的他,把自己逼成這般模樣的。
「回府,回什麼府?」
「定遠侯府。」
魏珩低聲道,又把掌心往前探了探:「我們的家。」
陳末娉抬眼,直直地對上男人的視線:「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我的家是陳府。」
她冷下臉,神色居然有了幾分冬季的寒意:「我要回陳府去。」
「不可能。」
男人下意識地拒絕,發現自己的語氣太過冷硬,又呼一口氣,儘可能地放緩語氣:「定遠侯府就是你的家,大半夜的,咱們先回去再說。」
話音未落,他便吩咐車夫:「先回府里。」
「不!不准聽他的!」
陳末娉急忙厲聲喝止,但車夫只略一遲疑,還是沿著回定遠侯府的方向駛了過去。
「好,好,好。」
陳末娉怒極,反倒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闔了闔眼,再睜開時,已是清明一片。
女子低聲道:「魏珩,你一定要這樣嗎?」
她起身站在窗口,夜風將女子的長髮和衣裙吹得四散飛舞,彷佛下一刻就要乘風而去。
魏珩略微頓住了腳步,沉吟一瞬後,還是繼續往前道:「我們回府後再好好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
她看見男人要超她這邊靠近,連忙把軟榻前的小几踹倒,讓它阻擋在兩人中間:「我們現在只需要拿著和離書去京兆府,其他什麼都不用談。」
魏珩抬腳要越過橫倒的小几,盯著她:「我不同意。」
陳末娉看著他,在他邁過小几後,拿起靠枕,朝男人扔去。
「你先前明明同意的,所以,也是騙我,對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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