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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阿命和眾人將公主府收拾規整。
阿命除了給娜木單獨指一個小院,剩下的人抓鬮都隨意住了。
夜晚星子漫天隨意散落,圍堆在月亮旁邊,夜風微涼,給炎熱的一天落下帷幕。
廂房開著窗,正吹進一陣風。
阿命剛沐浴完,正在擦頭髮,她抬起一隻手去推窗子,寬大的衣袖從手腕向下滑落,露出大片肌膚。
季明敘本想翻窗而進,餘光一瞥阿命的中衣,以及不經意間露出的胸脯,立時只停在廊下,挪開步伐,低下頭。
阿命看見了他,招呼他進屋。
季明敘不肯,執意站在窗外,待她披上褂子,這才肯低頭去看她。
她問:「這幾日都在宮裡?」
風吹樹葉,沙沙聲和她的動作略有交疊,只月光落於窗前,愈發顯得男人下頜蒼白。
「是,皇帝不信任蕭炆戚等人,專門傳了我去。你明日就要進宮輪值,少不得要接觸丁紳的案子,只怕不出三日,皇帝就會派你前往九江省,調查行賄案一事。」
「後日宮中要為六公主慶生,你我都要進宮赴宴。」
他話中意有所指。
為皇嗣慶生,身為長公主的慶願自然也是要去的,介時這宴會上只怕要出么蛾子。
阿命心知肚明。
她如今與長公主一派的人物已經交惡,此後在行走必是小心翼翼。
思及此,她並未做聲,眸光一轉,落在他胸前的血跡上,便眯起眼問:「誰的血?」
季明敘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眸光一頓:「替皇帝審了幾個細作。」
「問出來了麼?」
阿命抬眸望他,感覺他看起來有點累。
季明敘喉頭有些乾涸,舌尖舔了舔唇瓣,挪開目光:「嗯。」
阿命看了他幾眼,想催他回去,卻聽他問:「這幾日你在做什麼?」
其實他們已經幾日未見,這幾天他想過來看她,但都沒有時間。
阿命想了想:「也沒什麼,慶願派了幾波刺客,看起來對我們也不是很重視。」
說著,見月上中空,她提醒:「你早些回府,休息吧。」
刑訊不是個輕鬆活計,想必他也累了。忠義侯府就在斜對面,他轉個角就能回去。
她想抬手,幫他把血跡擦掉,最後還是覺得不合適,乾脆沒動。
季明敘腳下像生了根,也站在原地沒動,他剛來沒多久,還不太想走。
阿命乾脆陪他站著。
寂靜的夜晚適合思考一些有的沒的,她一雙眼打量著他,半晌後,試探著問:「怎的不回去?」
季明敘看了眼天上的月,「你這是攆我走?」
「你不想早點休息?」阿命訝異。
季明敘沉默片刻,背著手轉身。
她這才看出他有些不情願,想了想,她披著衣服出了廂房門,走到他並肩處:「我送你。」
季明敘的眸緩緩轉動,這才「嗯」了一聲。
男人雖消失在廊下,只窗前還留有他身上的氣味,松竹香混著血腥。
阿命盯著他離去的方向,看了很久。
另一邊,季明敘回了房中。
夏夜微涼,心間卻躁動難掩,他沐浴完畢,顧自吹燈,卻仍是忍不住去想。
沒甚好想的。
他躺在床上,薄唇緊抿,片刻後,面色難堪地起身,冷聲對外道:「換水。」
寂安立時應聲,正欲轉身,便聽男人添了一句:「冷水。」
寂安身形一頓,便再次快步出門去。
季明敘平復著呼吸,腦中卻閃過她那截指尖,以及任夏風狂亂的髮絲。
輿室內,男人踏進冰涼的水中,不一會兒,木桶外一周全是濺開的水。
直至三更天,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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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娜木和狄勒一同駕車送阿命去上值。
晨光如一輪新生的圓琥珀自地平線升起,晨間微涼。
阿命穿著皇帝賜下的女式官服,掀開窗簾前後看了看,發覺周遭全都是上值的官員,正不緊不慢向皇宮趕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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