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季宿白。」
季宿白低下腦袋,幾乎要埋在他肩側。
「你把那東西拿出來,好不好。」
懇求又充滿悲傷意味的,叫寧歸硯忽然沒那麼疼了。
他微微抬起手,手心就被籠住,熱意傳遞過來,沒那麼冷了。
「季,季宿白,」寧歸硯費力地說著,「你說的真沒錯,我可能,真的有點多管閒事,在身上。」
「不過,也沒有多後悔。」
「季,季宿白,看著我。」
他說著,那雙漆黑的眸子便顯露出來,裡面嵌著一些眼淚,寧歸硯看著,竟然覺得有些開心。
他抬手,艱難地抓住季宿白的頭髮往下拉。
「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但是... ...別忘了我。」
說完,季宿白被再次往下來,兩片嘴唇相碰的同時,一把短刀被寧歸硯刺入自己的胸膛,隨後季宿白被猛地震開,那張從歷青那兒接來的符籙就貼在短刀上。
身體驟然被火焰吞噬,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來這一趟,走了很多地方,雖然坎坷,但也足夠了。
只是有些放不下的情感,說不上多珍惜,但很喜歡,很喜歡。
上空的烏雲散開,陽光灑落在海島上,青蔥的綠色出現,一顆黑紅色的珍珠落下。
季宿白將其握住,捧在手心。
十年後,天一山。
天魔心被摧毀後,魔族大傷,魔界邊緣秘境內的往生泉歸於仙門掌管,掌管的卻是個白色的糰子,只不過不常在秘境內見到,倒是在天一山能常常看見。
「我的,這是我的!我再幫你拿另一份吧!」
林言言手上的梅花酥被拿走,她也不惱,只是笑著拍了一下白糰子。
「你怎麼這麼貪吃,這是我帶給阿景的,你要跟我一塊下山?」
白糰子皺了皺眉:「又去找那小子?」
林言言不滿:「什麼是那小子?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他?」
白糰子:「切,想得美,他當初差點人我死了,我才不尊重他呢。」
林言言:「隨便你,那梅花酥你也別吃了。」
林白糰子哼一聲,又飄過來認錯:「錯了錯了,我就吃一份都不行嘛?求求你了——」
林硯言無奈地應答,帶著白糰子上了山。
後山的居所已經空了很多年,但她每年過節都會來呆一會,偶爾帶上梅花酥和糖果,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