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邁開步子,消失在了轉角。
被奪去湯碗的小修士半天才從震驚當中回神,他蜷縮了下空蕩蕩的手,看著季宿白離開的方向,撓頭心裡一陣疑惑。
「我是不是也感染風寒了?」
雨下了沒一會,像是急匆匆來過的雲,飄了一會就被風吹向另一個地方了。
寧歸硯手撐著臉,愜意著,卻沒睡過去。
屋外有人敲門,一輕一重,他便開口叫人進來。
睜開眼時,被屋內燈光映照了半張臉的男人將手中的湯碗輕輕放在手臂一側。
寧歸硯垂目在碗邊緣停留了一下,視線落在季宿白沾上了熱湯的手指。
他看著對方拿出一張帕子擦了擦,適才開口:「怎麼是你?」
季宿白料到他這麼問,在一側坐下,斜睨著人,眉眼間的笑意容易引人誤會。
「不能是我?」
他曲指在桌上敲了敲,頷首朝湯碗看。
「先喝了。」
寧歸硯端起湯碗,皺著眉喝完了碗內的熱湯,實際上就是薑湯加一些他說不出名字的藥材,又辣又苦,若不是他忍耐力好,恐怕得嘔出來。
將湯碗放在桌上後,寧歸硯接過季宿白的手帕,是新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多,卻大部分都是用來擦他那柄能發光的劍。
那手帕季宿白也沒有要要回去的意思,寧歸硯便自己收著了。
他塞在腰間,和對面的季宿白對視幾秒,見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於是開口趕客。
「你不走?」
這問完,就見季宿白站起身,徑直朝床鋪那邊走去,接著就在寧歸硯的驚詫下躺下,順便拍了拍旁邊的空位。
「很晚了,早點歇息,今晚我跟你睡。」
寧歸硯看著他的動作良久,笑著站起身,走到季宿白面前,低垂著與對方直直交換目光。
他問的直白,便是那時在舒文樓外的話也一同問了出來。
「季宿白,你又想看著我?怎麼,離開視線一步你就心有顧忌?方才在舒文樓,我進去你就急匆匆將我拉出拉客棧,你看見什麼了?或者說,你感覺到什麼了?」
卸城內那樣強烈的魔氣,雖然被很好的掩蓋了,但對於寧歸硯可謂是包住了一層紙,對季宿白想來也是能察覺到的。
「你怎麼不說話?」
寧歸硯又往前走一步,季宿白才堪堪抬起頭來,卻是手撐著臉,勾唇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