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順著血液湧入身體各處,結束後,寧歸硯身上的傷好了大半,若是藥堂的藥劑可沒這麼好的效果,除非有人用靈力為他療傷,這損耗可是極大的。
他被人拉起,沄瀲被塞到手上。
季宿白忽然應了寧歸硯先前沒說完的話。
「寧歸硯,若是別人,就是死了,我也不會警醒他半分的。」
這話說普通也不普通,寧歸硯手指撫過沄瀲的劍身,品味了半晌,也沒想明白該往那處去理解。
他乾脆斂了心思,看著被推開又關上的門,上面留有不平凡的陣印。
將沄瀲收起後,寧歸硯唇角的笑消失,在腰側一晃,那枚黃玉佩沒有蹤跡,還有那枚他藏匿在儲物袋中的扳指也再尋不見。
扳指是徐應給他的,裡面有一縷徐娘的魂魄,只不過最近這魂魄穩固了不少,偶爾能看見其中孕育的胚胎,像是要生出的惡魂。
寧歸硯不緊不慢地走出門,季宿白便扭頭:「走吧,回去看看。」
正要動身,寧歸硯便叫住人。
「等會。」
他抱胸說著,朝村西看。
「我得回宋娘子家拿點東西。」
季宿白皺眉:「你那玉佩又丟了?」
他笑著,聽寧歸硯開口。
「怎麼,你不高興了?」
「我把你那枚玉佩放那孩子手裡了,不是說能擋致命的傷嗎?索性我現在也用不著,借那小孩用用,可我也得拿回來不是?畢竟也不全然是我的。」
寧歸硯一邊說著,一邊斜睨季宿白,笑意淡淡,不等人應答,便踏出步子往村西去。
季宿白稍後才跟上,良久問道:「怎麼就知道你用不著呢?」
這話說的奇怪,既像是譏諷寧歸硯不自知,又像是在暗暗地想引出些什麼東西。
寧歸硯腳步滯了一下,未停。
他偏頭看向季宿白的眼睛。
「你想聽什麼答案?」
「你這話可問得有意思。」
「跟你學了那麼久,我總不至於連屍鬼都應付不了,你真當我是個靶子?不受傷,怎麼引得出那魔族?還有,你也不會讓我死吧?」
「這樣的回答滿意嗎?師尊。」
季宿白斂眉,抬手將寧歸硯的腦袋扭回去。
「好好走路,要是再摔了,我可不接你。」
寧歸硯唇邊的笑意淡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