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暗沉沉,令人膽怯懼怕。
一刻鐘後,季宿白皺著眉頭站起身,手中的杯盞都被他放得震響,他表情疑惑不解,走到寧歸硯面前,更是明顯。
等寧歸硯從入定當中睜開眼,面對的便是季宿白捉摸不清的表情。
兩人四目相對許久,季宿白才蹲下來,與寧歸硯的目光平齊,張唇說出他要說不說的話。
「錯了。」
寧歸硯怔愣一下:「什麼?」
季宿白眉頭皺得更緊,比林自潛的皺紋還深,他抓起寧歸硯的手腕,在腕口捏了捏,按了按,一股無法被忽視的冷意侵入,叫寧歸硯忍不住掙紮起來。
「別動。」
他抓緊寧歸硯的手,見人疼得皺眉,於是鬆了松,解釋道:「我不會做什麼,別動,再運一遍氣給我看看。」
寧歸硯覺著他莫名其妙,但脖子都被人掐著,不想也得做了,於是別過頭去,閉上眼仔細回想路徑,將靈氣在經脈內緩慢遊走。
他學得不算精,只是當初為了糊弄兩個主角和那些師弟師妹門做的功課,因此運行的速度可比其他人慢得多,何況他的靈氣上還裹著季宿白那股猛烈的氣息,即便對方稍稍收住,也讓人額頭冒汗。
季宿白的氣息行走至五臟內時,忽然停住,對方鬆開了手,在寧歸硯睜眼後,走到寧歸硯身後,抬手攏住寧歸硯的手,姿態堪稱曖昧。
寧歸硯被耳邊灼熱的氣息燙到,忍不住紅了臉,抬手要拍開。
「別動。」
身後沉沉地聲音傳過來,透過手心侵入骨髓,低啞的嗓音在耳邊久久迴蕩,兩人靠得極為近,寧歸硯一時間忘了掙扎,便被季宿白抓住了空子,指尖一疼,一股靈氣鑽進去,在他體內換行。
「你做什麼?」
寧歸硯找回自己的聲音,但整個人都像被拆散的娃娃,恐懼感讓他沒有了思考能力,只會一股腦地擺動手指,知道身後的人將他的下頜捏住。
「我做什麼?寧歸硯,誰教你這樣運氣的?說。」
誰教的?藏書閣的書不都是他們天一山的人放進去的嗎,還問他誰教的?
可惜還沒出聲斥問,手心處的涼意便絲絲縷縷,跟隨著季宿白的話語從手腕延伸至肩膀,再是脖子,然後是胸口,直到四肢百骸都是冰冷的涼意,雖然不致命,但就是讓人感覺那股氣息與他的血液融在了一起。
季宿白只要動動手指,他的身體就能被頃刻毀滅,這種極度的壓制令人恐懼。